药堂语录_辛卯侍行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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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卯侍行记 (第1/1页)

    陶拙存著《辛卯侍行记》六卷,书不难得,而多用毛太纸,近日始得官堆纸印者一部,与原板《求己录》仿佛,亦可喜也。此书记西北地理,间有记事言处,亦殊有理致。卷一记五月十三日出怀庆东门,注云:“有郭巨故里碑。按巨虑子分母食,何不托子于友,曲为斡旋,乃欲埋之,则大伤母心,不得为孝,岂可传之丹青乎。凡编训蒙之书,当取切近情理者,向见某书图画故事,首卷即绘唐人元德秀以丈夫生乳湩,乳其犹子一事,此为理所必无,近时童子多狡,以此等谰言示之无益有损。”案郭巨事大悖理,后世亦多非之者,所云训蒙书一节尤为有识,操觚者不可不知。其实不仅是元德秀,即董永亦是一例,《太平御览》中记此事颇详,云引刘向《孝子传》,而冯梦龙的《笑府》与赵梦白的《笑赞》中均录有笑话云,董永行孝,天使仙女嫁之,众仙女饯行,皆嘱付曰,此去下方访有行孝者,寄个信来。此不必待赵君之赞,已知其悠谬,但董永不过使人觉得可笑而已,尚无大害,若元德秀则竟是人痾矣。又卷六记腊月初四日至三角泉,云南山下出泉,成沟,有草地数里。注云,“皆旱芦及拳曲之短茨,俗呼刺疙疸,间有席具草,或作息鸡,或作芕萁,集吉,芨芨。戈壁中得水气,只生此三卉,远望芃芃,近视则数步一丛,仍是粗沙细石及硷块,罕有土壤,非独不可耕植,即移他处之草于此亦不能活。大漠不毛十而七八,车中望见荒草,为之一释愁容也。”此记塞外风物,颇有情致,又得之亲历,与耳食者迥殊,书中曾讥评主蒙古屯田议者,龚定盦虽倔强,于此亦当无可争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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