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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不收。 所以这镇子上念私塾的孩子少之又少,大多都在大街胡同巷里玩闹。再过几天正是冬季入学,薛娘回家抱着钱匣子数了数,钱倒是勉qiáng能凑够,就是再没剩余的钱了。季邱的笔墨纸砚都要花钱买,寒冬腊月的上哪儿挣钱去。 她打算还是让季邱等天的时候再去,到那个时候做点儿买卖,手头宽裕些,季邱上学也不受罪。薛娘打定注意了,就准备与他商量。 季邱皱皱眉头:我是想上的,可先生能收我么? 薛娘瞪他一眼:为啥不收,哪儿有把自己看低的。 季邱被她凶得不好意思,低头拨弄毛线。薛娘去镇子上打听私塾的时候,买了几斤毛线回来。 季邱瞧见她织手套时,一脸不高兴,一直在薛娘耳边说他不要手套了。薛娘说毛线这么贵,说不要就不要了,往那儿一放不是糟践东西么。 季邱脱了鞋往炕上盘腿一坐,凑到薛娘脸前:让我要也行,你别说你是我长辈。 他一提这事儿,薛娘心里就发慌,她往后撤身子,头抵在炕柱上:那你想怎么着,难不成还想当我长辈? 薛娘嫌天凉,拿着被子盖住腿在g上织手套。季邱双手隔着被子拥住她的腿,下巴蹭着被子,两眼看着她,声音闷闷道:不想。 薛娘瞧他眼睛黑黑的,又一本正经的回答,忍不住笑着揉他的脸:你我虽不沾亲带故,但我总比你大上几岁,你竟如此不服我管教,看来是待你太好了。 季邱:嗯,你待我太好了。 他细声软语的一句话,薛娘不忍心再与他多说。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有人敲门。薛娘心下疑惑,除了与huáng婶子来往,其余从未多打过照面,谁会来敲她家的门。 就听外面有人喊:这怎的不开门,有客来了。 来的是柳如夕的娘家大哥大嫂,和那天在河边与薛娘拌嘴的妇人。仨人一进门才看见后面跟着一个穿红衣裳的妇人,脸上扑着重重的腮红,装扮极为花哨,大约四十岁的年纪。 几个人进屋未曾寒暄一句,张口便是要给薛娘说亲。 柳如夕是新妇死了丈夫的,上无公婆可孝敬,下无孩子要侍养,照着规矩守寡一年就可改嫁。只因村里人嫌她晦气,都躲她远远的。柳如夕起先守满一年寡,还动过心思,可连愿意跟她说一句话的人都没有。也就死了这条心,守着与丈夫的三天回忆,自个儿一个人过日子。 穿着红衣裳的王媒婆满脸堆笑,与薛娘说了说想娶她的人家。四十岁的鳏夫,俩孩子都已成亲,老婆子前年死的。 与薛娘拌嘴的妇人是程山家的,站在一边儿听他们说话也不避嫌,还cha嘴道:柳寡妇,你这可真是好福气。天大的好事儿落你头上了。 薛娘知晓他们是惦记着把她嫁出去,好赚一笔彩礼钱。她皱眉道:说亲,我一个寡妇你给我说哪门子亲?媒婆找生意,找到我门里面来,你是存心不想让我活了! 薛娘这话说的严重,王媒婆连连挥手: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按着规矩早就能嫁人了。知道你心好,重感qíng。这不,到了今天才敢来给你说亲。 大哥夫妇附和着,倒真像是在为她好。 薛娘见他们利yù熏心,怕是开口撒泼都不一定管用。索xing去门后面拿大扫帚,正要转身,就见季邱拖着比他高半个身子的扫帚,冲他们几人打过去。 小孩子没多大劲儿,扬起地上的浮土,呛得他们直咳嗽。薛娘冲季邱伸手,他连忙把扫帚递过去。薛娘趁着他们咳嗽的劲儿,挥着扫帚往身上打。 他们被打出门,站在门口骂薛娘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