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继续 (第3/3页)

快脚步跳到他面前来，少女姣好的面容尽在眼前，弯弯的睫毛下是耀眼夺目的紫色瞳仁，轰焦冻忽然顿住，他以前并不知道近距离下会是如此好看的颜色。

    女孩绽开笑容，“可是我也很喜欢轰君的左半边呀！”

    “唔……之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吧。”语气放轻，轰想到她之前吐槽他战斗服的时候。

    “嗯，每每看到漂亮的红发总能很快找到轰君，”她依然是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从来不会躲闪，女孩笑靥如花，“而且轰君的左眼是纯净的蔚蓝，就像是宝石般漂亮呢！”

    “……漂亮，我…我是男人。”被形容为漂亮的少年一时噎住，手脚都不知怎么放，居然少见的有些脸红，“……别这么说。”

    哇！可爱！就像是从事逗弄小短刀们的反应一样。

    凛久笑眯眯，“好啦！那轰君很帅总行了吧！”

    “……！”帅气的轰焦冻强行绕过她，这回也反应过来少女小小的恶趣味不打算再被捉弄了，“……并没有。”他语气平静丝毫不改，红红的耳朵尖儿却出卖了个彻底，凛久也不拆穿他，快步跟上。

    真是个老实孩子。

    喜欢……吗？轰焦冻用左手触摸自己的左半边脸，指缝滑落鲜艳的红，指腹摩挲却是阴沉的伤疤……

    “你的左半边真是丑陋！”母亲狰狞着扭曲的脸庞将滚烫的开水倾注在他脸上，将长年累月的怨恨与痛苦都倾泻在这个小小的孩童身上。

    这句话语就像是魔咒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是怎样一种存在。他不要成为那个男人的工具，他绝不会使用他的力量，他不会任由摆布，为此他会清除一切障碍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

    “可是，我喜欢轰君的左半边呀！”她笑着说。

    他丑陋的左半边。

    他可憎的左半边。

    母亲厌恶的左半边……

    不知何时开始他自己也厌恶的左半边……

    “我才见到轰君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你特别的发色和眼睛，虽然少见但是特别好看，虽然算不上什么理由，不过能交上朋友确实很开心啦。”

    轰焦冻才知道自己被选中竟然是这么无聊的理由，却又觉得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反正这个同桌在想什么他一直都不太搞得懂……

    “所以对我来说，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都是轰君啊，”少女摸了摸自己的白发想了想，“其实还挺潮的吧，要不我也去染一个？”

    “我觉得你还是住手，”一直沉默的轰焦冻迅速制止，看着疑惑不解的女孩一本正经，“我姐就是半白半红的……不太好看，”或许是没有撒谎的经验，少年的眼神瞥往一边，“应该不适合你们女孩子。”

    “……哦”，少女眨眨眼，放弃了染红毛的想法让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狰狞的伤疤同憎恶的话语牢牢刻在他身心。

    此刻他却动摇了。刚才瀬吕也说了，仅仅是因为被记住了名字而已。

    他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仔细回忆，甚至已经记不起那些共处叁年的国中同学、老师，也回忆不起什么像样的国中生活。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周身的人和事，那他究竟在看什么？那个可恶的男人吗？

    离群居索，日日夜夜独自反复咀嚼不断增长的恨意。但正如凛久所说，任何人看到他并不会将他与安德瓦直接联系起来，只是一个轰焦冻，一个发色不一样的奇怪小孩。

    他或许需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