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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2/2页)
她断然拒绝,她的理由是那个地方的回忆不太好,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她想一辈子都不愿再踏足了。 这让冯弦机有些苦恼,他是皇帝,总不能登基之后还住在王府吧。如果她不愿意进宫,那两人不就宫里宫外两地分居了吗? “我确实不愿意再回去,起码现在还不想。”凤玉安慰他,“不过我这个人善变得很,以后说不定能克服那点儿心理障碍呢。” 冯弦机:…… 虽然知道她在满嘴胡扯,但看在她的伤还未好完全的份儿上,他也放弃了让她操劳这一趟。只是临出发的时候威逼着她起床送他,并非要一路送到门口才算数。 秋意已经很浓了,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像是被什么罩子从外面罩住了一样。她裹了一件妃色的披风站在那里朝他挥手,似乎是在赶他早日离开。 冯弦机苦笑:“这皇帝当得可真够没意思的。” 她用右手帮他理了理鬓发,笑着道:“没听过有人是为了享清闲才选择皇帝这个身份的,既然选择了,就要做好。你从前是咱们的王,以后是咱们的君,你能胜任前一种身份我有理由相信你也能胜任后面一个。” 他莞尔一笑,倒是对她的安慰很受用。 “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她推了他一把。 冯弦机低头,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啄了一口她的唇,低声道:“不管我走到哪个位置,我的心都在你这里。” “肉麻。” “那你也肉麻一个给我听听。” “……” “快点儿,不然要错过吉时了。”他拿她刚刚说过的话来堵她。 “……我等你回来。” “就这?”他挑眉,表示不满意。 凤玉哼了一声,郑重又傲娇地嘱咐他:“不管你飞得多高多远,风筝线在我手里,我扯一扯你就得回来,知道吗?” 得了,温情细语才不是她,傲娇又大胆才是她这只狐狸的真正底色。 因为她的娇蛮之语,他总算感受到了一丝熨帖和欢喜。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她下的蛊,怎么就喜欢她劲劲儿地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的样子呢? 他随即提出问题:“都说南疆人善制蛊毒,那有没有一种蛊毒,可以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对一个女人的?” 凤玉的回答从不让他失望:“放心,如果研制出来了,我第一个给你用。” “好。” 见他要离去,凤玉主动上前,右手按住他的右肩,将他微微往下压,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处落下一个轻吻。 “一切顺利,我的陛下。” 他先是微怔,然后眉目瞬间疏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而后上马挥鞭而去。 凤玉驻足在原地,鲜衣怒马,她一直目送他逐渐远去的身影。 待看不见人了,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唇,被胡子扎得有些疼和痒,她心里盘算着:总有一天得让他把胡子剃了,那么大一把胡子,看起来不像皇帝像土匪。最要紧的是,每次吻她的时候就扎得要命,她伸手推他却只能换来更凶猛强势的吻。 “主子,外面露水重,回去吧。”莲藕走上前来扶着她。 莲藕和小金子当初被凤玉送到了西南王府,这两年一直盼着能重新回到凤玉的身边。谢天谢地,两人盼了这么久终于是把人盼回来了,如今仍然伺候在凤玉的身边。 “他回来之后你提醒我,找个时间让他把胡子剃了。”凤玉道。 莲藕笑着道:“外面的人都说陛下一把美髯似关云长呢,打仗更不输给关公。” 凤玉在脑海里搜寻关公的画像,随即浑身打了一个冷噤。 莲藕掖紧了她的披风,十分紧张地道:“主子果然还是冷到了,咱们赶紧进府吧。” 起得太早,凤玉果然很困,回屋倒下便睡起了回笼觉。 天光大亮,宫城里,太极殿外面,百官列队下跪,山呼“万岁”。 广场环绕着群臣的参拜声,像是雷鸣,又像是山崩,气势雄浑。 冯弦机背对着众人,一步步走上玉阶,朝着那个金灿灿的宝座走去。 如此庄严肃穆的时刻,他忽然想起王府门前她落在自己脸颊处的吻。坐在龙椅上,俯视群臣,做皇帝的感觉不过如此,甚至未及她一个吻来得让他心动。 待他坐定后,群臣依次进殿,文武官员分列两侧,泾渭分明。 “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年是凤康元年,武皇帝登基,改国号为“大安”,正式结束了大夏朝三百余年的历史。与此同时,史书上备受赞誉的“武惠之治”即将到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