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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轻声道：“我想啊，我得复仇，再屈辱，再悔恨又怎么样，我得忍着，这是我选的路。”

    “可是，易楼，我没成功。”

    闻宋猛地抬起眼，瞳孔里的不满和怨恨一览无遗，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他这副样子，跟几年前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不同。

    跟那个蹲在路灯底下，温柔抚摸耳门的人，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吐着蛇信子，浑身带着刺的男人。

    闻宋看着易楼，自然也能看到易楼眼底里的错懵和惊讶。他一愣，从易楼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惊讶。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闻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稍稍一颤。

    “我其实之前不让你靠近我，害怕就是这些，我害怕你见到我的真面目，知道我跟你印象里的闻宋完全不一样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子。”

    闻宋仔细的端详着易楼，艰难的道：“刚才的你跟平常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有点错懵，眉我看到你眼睫颤了一下，你很惊讶。”

    “我不知道，你害怕吗？或者说，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多问了，因为我们现在要订婚，问不问这些也没什么用，易楼，你这一辈子注定甩不掉我了。”

    “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什么事。”

    易楼站在原地，没说话，闻宋觉得，他大概是被自己这副样子吓到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那层皮彻底扒掉，露出里面乌黑的内芯。

    “你知道我之前设想过，在顾凛川进监狱之后，我怎么折磨他吗？我想了很多个晚上，每天晚上都在绞尽脑汁，每时每刻都在算计，伪装。”

    “顾凛川一直觉得我深爱他，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他那副模样，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是那种悸动，无比激动的悸动。”

    “他太蠢了，我躺在顾家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寒意一点一点布满我的全身，我就想，顾家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儿子。”

    “可是我算计这么多年，废了这多心思，到头来，你们却告诉我凶手另有其人，这只是凶手推出来的替罪羔羊。”

    “我才是那个蠢蛋，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甚至会被一直蒙在鼓里。”说到这，闻宋的声音猛地拔高。

    他一步一步走向易楼，明明比易楼矮上一头，可现在的气势却活生生的压过易楼。

    “所以，易楼，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咱们之前的那些事，我根本不会在意，你也不必一次次地提醒。”

    “我的不甘心太多太多，远比你的要深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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