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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视她为贤妻,表兄自持身份连拥抱都很吝啬,朱焕之却揽她在肩头在她耳畔说着让人脸红心热的情话。 她承认,她心动了。 十四五岁的年龄,如何不欢喜这样的情郎呢? 尤其是朱焕之的侧脸像极了表兄,换上一身她为他选的衣服,金线滚暗纹,束发紫金冠,越发衬得男人侧脸棱角分明且俊雅又雍容,她侧目瞧去,仿佛是表兄陪在她身边。 为着这侧脸,为着他愿意与她说情话,她动用自己的关系,助他为官送他入仕,连带着他日薄西山的家族都重新踏入京师贵族圈。 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镜花水月不过是梦境一场。 这个令她欢喜令她沉沦的男人,竟是沛国朱家的早有预谋,沛国朱家虽也算士族大家,但在这一代早已没落,急需一个高门贵女做儿媳来提携自家,他们知道她对表兄求而不得,知道她对表兄的执念深入骨髓,更知道朱焕之的侧脸像极了她表兄,只需朱焕之扮做表兄与她花前月下,她便会许朱家一个好前程。 所谓不经而遇全是精心设计,所谓相像更是刻意模仿。 而她与朱焕之“定情”的那一夜,更是朱家绞尽脑汁的筹划——提前支走了她的侍女,让朱焕之一人潜入她的房间,在朱焕之拥着她说情话之际,豢养多年的“刺客”便派上了用场,朱家追剿“刺客”,直追到她所在的明道宫,众人撞破她与朱焕之之间的“丑事”,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朱焕之的“关系”。 她到底年幼,半惊半哄下与朱焕之的关系定了下来,提携朱焕之,更提携朱家人,送他们青云而上重入京都。 戏不可能演一辈子,谎言总有露出马脚的一日,朱焕之本就是风流人物,为了权势才不得不装作表兄,他以为地位稳固了,便不需要再装了,她这个一直把他当做旁人的灵昌县主,自然没了用处,占了她侍女,卖了她的拆换首饰去喝花酒,她冷眼看着他的荒唐,但更荒唐的是自己——只要他愿意装表兄,她便愿意纵着他。 表兄是天边皎月不可摘,朱焕之是人间米饭尤可尝。 她饮鸩止渴般宠着朱焕之。 直到朱焕之连装也不愿装。 她亲手结果了朱焕之,亲手除去了被她捧上天的沛国朱家。 而后,再去寻下一个与表兄相像的情郎。 她的荒唐耸人听闻。 她的偏执深入骨髓。 她的情郎换了一个又一个,表兄依旧是她的不可得。 她深深爱慕着数年前救自己性命的表兄,却不知如何表达爱意,她偏执换着情郎,偏执给着表兄想要的一切,直到那日边疆噩耗传来,她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一生未心动,相思唯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