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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医生把握住了时机,迅速地命令我们:“赶紧!上担架!” 汪宁放下玩偶,伸手试探着把孙莹莹连着被子横抱起来,她不得不转了头,睁开眼睛——他们终于见面了,她看着他,目光闪烁,伸出消瘦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小汪警官笑了一下,却在瞬间泪流满面,他点点头赞美她:“还是那么好看。” 我也哭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半宿的疲惫,可能是一瞬间的如释重负,可能是我目睹了发生在一个女孩儿身上的最痛苦的遭遇,我因此同情她,为她难过,也可能是我看见自己对汪宁那小小的幻想,那渺茫的可能性此时碎裂一地。 … … 对孙莹莹和她母亲的救助,从我叫 救护车开始就展开了。 他们家虽然由于孙好忠有了新的工作收入超标而主动放弃低保,但是两个家庭成员同时入院,开销很大,除了医疗保险的报销比例之外,社区书记袁姐马上为他们家申请了低保户绿色通道,绿色通道的意义就在于,哪怕家庭的收入条件不符合硬性规定也可以事后再交材料补充说明情况,三天时间,母女两个的住院治疗护理的费用全部到账,还额外有每人六百元的营养费。 这个政策回姥姥家的时候,我在餐桌上跟亲戚们说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社区里前些天还发生了另一件类似的事情,说有个五十多岁的人忽然急病发作在马路上倒了,路人叫了救护车把他送进医院,医生得联系他家里,找半天找到身份证,他身份证上印着的是我们社区的地址,虽然他的实际居住地并不在这儿,袁姐根据政策马上帮助这个还在昏迷中的病人打通了低保绿色通道,所有的费用全报。 袁姐找他儿子可比管他治疗,给他报销费劲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人了,打了好几个电话,儿子一听是他的事儿,话不多说,马上摁掉,当儿子的也有充分理由:他跟我妈离婚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养过我,他生病了,我干什么养他?这是个坏人呀! 最后袁姐急眼了,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喊:“我是国家公职人员,现在跟你交涉老人救助和赡养 问题!你再摁我电话,我找你们单位领导去!” 对方一听她声音凄厉,气势如虹,没再敢挂电话。 袁姐喘了几口气,终于慢下来告诉对方:“你听我说,他现在在医院里打点滴呢,他养不养你,你都不用养他,我们绿色通道都走完了,我就要你给我签个字!我完成告知义务,你有困难不能救助,就授权给我们,剩下的事儿我们社区的办!非让我费什么话呀!” 当天下午那当儿子的就过来把文件给签了。 我在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