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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急 (第2/3页)
。 “从前,他是亲王,我是白身,后来他成了太子,我不过区区边将,现在他是天下之主,我依旧远远不能同他比肩。可是,我不是毫无机会,只要你信我,再信我一次!” 郑梦观轻轻抚着怀中人,语气温存,像是在哄劝哭闹的孩童,却又是无比坚定的,犹若盟誓。 “你的全部,你的身家性命,就足以和他争了么?你怎么争得过?我信你就行了?”云安不觉落泪,泪珠划过清净的脸庞,一颗颗渗入郑梦观的衣襟。 “他将阿爹升任京兆尹,将我们一家接来长安,就是为了要我名正言顺地进宫。他早有安排,我再不愿,也不能不顾父母的安危。如今若被他知晓你在长安,他又岂能容你?我不想!不想牵累父母家门,也不想连累你!” 云安果然是这样想的,可郑梦观听来却只有高兴,高兴云安在乎他,也便就是点了头,愿意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别哭了。”郑梦观缓缓扶起云安,眼色透亮地朝她发笑,“云儿,再有旬日便是四月初六,你十七岁的生辰。去岁的我错过了,这一次都补上,好不好?” 话端忽然转到生辰上,倒是出乎意料。云安收住了泪水,略显怔然地看着郑梦观:“你还有心思过生日?” “嗯!”郑梦观笃定地点头,“云儿,事有轻重,也有缓急。总之,你信我!” …… 皇太子继皇帝位,顺理成章且堂堂正正,可皇朝立国百载,皇帝禅位还是头一回。 即位册文颁布的次日,新君李珩便下了一道制书,改元贞庆,以载德十年为贞庆元年,并大赦天下。第三日,于外朝含元殿举行登基大典,在京五品以上官员皆入宫朝贺。同日,下旨崇尊退位的载德皇帝为太上皇,追尊已逝的昭明德妃为昭明太后…… 新皇即位的一桩桩大事就这般如火如荼地铺展开来,但传到云安耳中,不过只余忧心。纵然郑梦观许下重诺,她也不能不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一道封妃册文就送到了面前。 皇帝纳妃可比太子纳妃容易多了,不但不会受人限制,而且充实□□,承续宗庙,是祖制所定的名正言顺。于是,云安忽然解悟了,李珩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这实则是李珩自己在等,等登基为帝,金口玉言的一天。 没过两日,到了四月初五,因后一日是云安生辰,为怕家中庆生,她与郑梦观便约在这日相见。 晨起,她像往日一样盥漱更衣,略用了些早食便要出门,可素戴迎面而来,却将人拦下,说道: “娘子这样就去了?不如我替你好好打扮一番?” 云安一笑,想素戴尚未接受郑梦观,每每都是不大乐意的,怎的今日倒反常了?便问她:“你又不跟着去,你也看不见,白费这些事做什么?” 素戴眼中一滞,顿了顿才道:“是因为今日不同些,你们不是要去过生辰么?自然该打扮得鲜亮些。” 若按这话,似乎道理很对,可云安过于了解素戴,只由这话反推其人,便不通了。因而心中起疑,道:“我们自幼相伴,你难道不知我不重穿戴?却以穿戴来拦我,你说实话,到底为何?” 素戴是体贴惯了的人,不善说谎,更不善对云安作伪。这一下诘问,立马让她原形毕露,低了头,脸色通红。 “说话啊,究竟怎么了?” 云安只更想不通,可接连追问也不见素戴有回音。她急了,想着已耽误了些时,恐郑梦观以为她失约,左右权衡,决定还是先去。然而,还没等她绕开一步,廊下,柳氏来了。 “你要到哪里去?” 柳氏并不过多约束女儿,就算云安闹出韦家那一通事后,也不曾特意叮嘱什么。所以此来,云安迅速觉察出了不妥,便回头再看素戴的举动,一切就有了解释。 “阿娘,你都知道了?”云安强作平静,垂在两侧的手已不觉抓紧了衣裙。 柳氏的神色说不上严肃,却也不是平时温柔可亲的模样。她先命素戴退下,进了屋,这才唤了云安一声:“你过来。”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