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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成 (第2/5页)
里便不甘起来。她本是赌气嫁来,又没有好家世,若再不能谋个好前程,长久立足,岂非不值?” “那她后来如愿了吗?”郑濡又问,这问亦是牵引着众人的心。 韦妃不置可否,却忽然将话端抛给了黄氏:“云夫人觉得呢?这女子后来如愿了吗?” 黄氏仍恹恹的,似已有气无力,却缓缓道了四字:“她该如愿。” 韦妃淡笑:“那就让她如愿。” 话到此处,至少是能让人看出来,这个故事是与黄氏有关的。于是天真如郑濡都不敢再轻易动问。小院里阴云密布。 “她如愿了,不过又过了五年。这五年里,她真是费尽了心思。”韦妃扬起声调,连着下颌也微微抬起: “因家主并不贪图美色,更不会宠妾灭妻,便也不算眷顾她。所以,她盼了三年也没能再有身孕。到第四年,主母念她父母年迈,她嫁来六载又从未回过门,便许她带女儿回邻郡小住。而这一去,不但重逢了旧日情郎,还将旧情也一并勾起了。” 旧情,旧情郎,于那道不可逾越的底线,只差着一步了。似乎是不必再说穿的,但韦妃仍毫不犹豫地说了下去: “情缘未断,正可利用。而那郎君,正是血气方刚,又因对她深怀愧疚,不曾娶妻,便就做了她的裙下之臣。不久,她就有孕了,过了年,如愿产下一个男孩。这个孩子,就成了府上的三郎。” 韦妃说得生动,却一直不曾点明谁,但到此处,言辞便亦真亦假起来——按故事脉络,这个男孩自然是排行第三的,可黄氏的儿子,也就是“府上的三郎”。 这几个字,让黄氏猛一阵急喘。 “云夫人,你可得多保重,精彩的还在后头呢!”虽是提醒,亦是警告,又被韦妃说得像是呵斥。她索性示意青绵也来扶住黄氏,必要叫其挺到最后: “一次苟且并不能满足那女人的野心,这个儿子也没能给她带来所谓的荣耀。她想要与情郎长久相伴,而且是堂堂正正出现在府中。她很快想到,情郎学识渊博,而富贵人家的公子幼年开蒙,都会请老师专门教习。这就是她的机会。” “王妃!”郑梦观一直都算镇定,但这话已不能再难堪了,他都明白了。他不想,或是不愿,也不知所措……唯余骇然。 韦妃充耳不闻,话音未断:“她因陪伴主母赴过官家女眷的燕集,认识了一位家主同僚的夫人。 便骗这夫人说,要为自己的儿子举荐一位先生,但这先生年轻,又是她的同乡,她不便亲自推举,就让那夫人与她夫君说,请她夫君出面举荐,同僚之间便无虞了。等到情郎顺利入府,先前与那夫人说的话便不算了,便由家主决定,让他教习年长一些的二郎。这一点,她倒无所谓。” 韦氏越说越顺畅,黄氏却也越来越缓和,仿佛绝境中放下了最后的牵挂,全不留心,安静等候着大厦倾覆。 “此后,二人常有机会相见,暗通款曲。那情郎亦尽心,得到家主赏识,推荐他做了个学官,到官学里去教授学生。一晃二十年,孩子们都大了,家主与主母也相继离世,当家人变成了嫡长子,她也好歹熬出了资历,算得一位长辈。” “长辈”二字让黄氏的嘴角忽一抽动,似不禁,似冷嘲。 韦妃瞧见了黄氏的细微表情,却蔑然,“平安至此,她也该知足了,她生得长女也嫁到了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为人正妻。可上天与她开了个玩笑,或者说是现世报。她的儿子居然爱上了情郎的侄女,而这个侄女心仪的又是叔父的学生,是二公子!” “王妃尊口,说了这许多也劳乏了。”黄氏竟端端正正地接过了韦妃的话端,目光辗转于二郎和周燕阁,“我替王妃说下去吧。” 宿命为何,黄氏其实早就为自己打量过的,只不过到此刻,她才终于选择接受。余下便是郑家众人的错愕惊慌,即使言及此,事实早已不算意外了。但他们又能以何种情状来面对? 黄氏,是他们父亲的女人,是庶母,占了一个母字啊! “三郎的婚事是你同意的,你难道不知他与周燕阁是……”郑梦观几乎站不稳,也怎么都说不出那层关系,悖逆人伦的可耻感灼烧着他的胸膛。 “这都怪你!”黄氏却是理直气壮,“谁让你不娶周燕阁,放纵她祸害家门?!谁又要你做好人,把不要的官职扔给我儿?三郎正是接了你的官职才有底气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