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公主贵_落帘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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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帘钩 (第3/3页)

头的人也不敢轻易打扰。

    ……

    许延所说的半月之期已过了旬日,云安却仍无醒转的迹象,不过是肩臂的外创有所愈合,勉强算是件好事。

    云安所在的院落,隔一条长廊便是别宅的主院。自柳氏到此,李珩夫妻就住在了主院,再未回过城里的王府。他们只听阿奴来报,说郑梦观每日必去王府门前列到,从解禁到宵禁,静默而沉溺地望上一整天。因他并无擅闯之意,门吏便也不曾驱赶。

    郑梦观一直以为,云安就在王府内疗治。

    李珩对此毫无所动,韦妃便更无所谓了。可她不经意地去想,除开是非因果,各自立场,其实李珩与郑梦观无异,两个男人都在无限期盼着云安的好转。

    韦妃将此间落寞独自咽下,毕竟难为情,亦辨不清。

    山间的深秋草木摇落,寒意袭人,残霞漫天之时,韦妃为李珩披上一件氅衣,提醒他小心着凉。李珩站在窗下凝神,良晌才发觉身后之人,回首淡淡一笑。

    这一笑,又足以抚慰韦妃所有的落寞了。

    “惠儿,我不冷。”李珩取下氅衣披在了韦妃肩头,温情脉脉恍如从前,亦分明就是从前,其间分寸是无需细细拿捏的。

    韦妃不禁脸颊泛红,眉眼低去,轻轻地靠向李珩的胸膛,所触及的温热让她眼中也是一热。此刻,她只是个普通女人,于纷扰的俗世中,但求一点浅薄的情爱。

    “惠儿,近来辛苦你了,只是你父亲那处,还要你去多关顾。”李珩自然地抱住韦氏,在耳畔细语叮咛,“他可曾说过几时动身?北庭路远,年下天寒,为他多备些御寒的衣物吧。”

    韦妃闭着眼睛,沉浸中缓缓回道:“小妹尚未醒来,他放心不下,说再迟些无妨,路上快些便是,左右不会迟过九月。”

    李珩轻应了声,心里第一时却在想,韦令义是北境重镇的节度使,虽则述职有假,来探亲亦在情理之中,然则滞留过久,难免疏忽职事,于边防不利,更未免引人注目。

    他连日的心思虽系于云安,却也不曾松懈大事。洛阳城中,一自韦令义抵达,张皇后的眼线便盯他盯得密集。就如北市废庙,翁婿不过才相会了一次,就已经不能再去了。

    不过,云安之事,女人的事,倒不怕传扬,亦反而可以作个障眼法,教人以为他沉溺女色。

    李珩的心绪不觉飘远,再听韦妃唤他,却是说阿奴来了,正在门外候着。于是敛束形容,夫妻一齐往廊下接见。

    阿奴不外乎是来禀报城中情形的,但今日的神色却格外慎肃,不言,只先从怀中取出一卷书笺双手呈送:

    “周仁钧两个时辰前过世了,原也是病入膏肓,并不稀奇。我便想,连日不见那紫衣女出现,这时或会前来奔丧,可等到了郑家来人,也不见她。正要走时,周府一个老仆人忽然慌慌张张奔出来,似有不妥,我便跟了一段,却见这人是要往洛阳府衙去。”

    李珩并不急于看书笺,细听至此,略有一惊:“为何?你跟进府衙打听了?”

    阿奴摇头:“周仁钧已死,也不怕打草惊蛇,我便索性拦住了他,表明来历。他不中用,没两句就交代了,拿了这书笺给我。原来,这竟是周仁钧的罪己书,临死托付,要老仆等他一咽气就送到府衙,是要向有司自首的。”

    李珩命人暗查已久,虽有收获,却一直没有大的进展。这一下,一封罪己书从天而降,还有个老仆作证,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便展卷看来,足足五张纸,不下三千言,却字字句句让人倒吸凉气。看罢,李珩与韦妃不期然相望,俱是惊而难言。

    阿奴先已看过,见状,忖度着问了一句:“大王想如何做?”

    李珩似还未回神,忽一抬头,将书笺用力举回了阿奴面前,眼中尽是锐气:“收好,也将那老仆安顿好。等周仁钧的丧事一毕,我们便去汉源侯府好好拜访一番。”

    韦氏仍看着自己的夫君,将他眼中的锐意也沾染了几分:“珩郎,你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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