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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恨 (第2/3页)
同吗?所以,对,所以,只能是他,韦令义。” 原来,生父竟会是一切人事的交点,是所有谜团的答案。 “为什么……”云安失神地虚声低语,又在心内自嘲:果然自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能无缘无故得到王妃的厚爱。 “云安!”李珩终于绕过小案去扶住了云安,将礼仪分寸都抛进了茫茫的夜色。他愧悔,觉得话说急了,该从后再慢慢告诉。 云安难以从这阵无力中剥离,喘声渐促,看向李珩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王妃邀我去家宴,求大王,寻个理由另安排吧。” 韦妃的目的已十分明显,而在这场家宴到来前得知真相,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云安是“绝处逢生”,李珩懂得,亦不会让她面对这样的痛苦:“你放心,我安排!” “谢谢,谢谢。”云安真诚地感激李珩,深深地点头致意,但要从他的搀扶中脱开,终究不敌心力交瘁。 李珩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默许,但云安亦别无选择。他将云安横抱起来,下了阁楼,一直送到正屋的寝塌上。 “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差。”放下云安后,李珩搬了张杌凳坐在榻前,目光关切,“我有一个专随的医官叫许延,医术精明,为人缜密,常年只照料我与韦妃。我叫他来与你看看?” 云安抱膝低头,尚且自持:“不必,我明天就好了。” 李珩不能轻易放心,也觉得云安是怕许延透露给韦妃,便道:“他只听我的话,韦妃不会知道。” 云安是有这一层防备,但更多的还是不想麻烦:“叨扰大王已是惭愧,更深露重,还请大王早去歇息。” 李珩犹豫着,克制着,低低一叹,终究罢了。他敛衣出门,一步三顿,直到廊下闭门,依旧对着门沉思了许久。 这一夜已过了大半。 李珩漫步回了前院,浑身松乏且疲惫,才一坐下,便以手扶额,眉间深深皱起。阿奴见主人与去时大不一样,担心地问: “大王可要唤许医官前来?” 其实李珩的忧痛在心,不在身。他吃力而又怆然地说:“阿奴,你可知,云安,她才该是我的妻啊!”这,便是他方才的恨。 …… 郑梦观原是忽然间望见个熟悉的身影,先是要去辨认的,及至看清这人就是他的伯乐韦将军,才情不自禁地叙起旧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时的忘情,竟把云安弄丢了。 其实他并未与韦令义过多深谈,道别回来,还兴冲冲地想与云安分享。谁料,马儿和东西都在,独不见人。他只以为云安又看中了什么,跑到了周围的店肆里,又岂料,遍寻不见。 二郎这才慌了,心里顿时生出许多不好的猜测。他将整个北市搜寻了一遍,又一路往家找,可直到暮鼓声传来,也毫无结果。 于是,整个郑家像上回云安晚归一样,都惊动了。郑楚观命家奴四处再找,自己又亲往洛阳府报案,请动官家一道寻人。二郎则往金吾卫大牢去,恐云安犯夜被抓。 他的心里只退一万步想,真是犯夜也罢,最怕云安是遇到了拐带人贩,或是色迷心窍的歹徒,那便是万劫不复了。他的心情已不能用忧心如焚来形容,已是濒临崩溃了。 然而,一夜徒劳。 …… 云安无眠,既是心事烦杂,也是身体不适。 自夏天那场大病后,她便总觉体格不如从前,平常无异,遇急事动急情就显现出来,症状还是愦闷眩晕。但终究没什么大碍,她只默默忍下,连素戴都没告诉,更怕二郎再为她耽误事业。 望见天光透进来,云安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