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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章:冤亲寨主(正文完结) (第1/2页)
之后数年,东阳擎海南征北讨,终于一匡天下,即皇帝位,定有天下之号曰“羲”。 他册立裴花朝为后,过数年,册立两人长女为太子。 那日行过太子册封典礼,宴饮已毕,帝后携手回宫歇息。裴花朝大妆繁复,卸妆耗时,东阳擎海便先往书房批阅奏表。 当他由书房回转,裴花朝已更罢衣簪,坐在榻上斜倚薰笼,一双玉足伸至榻下脚盆泡脚。见东阳擎海回来,她微微一笑,便要立起施礼。 东阳擎海摆手,示意她安坐,不必多礼,又朝身后内侍将下巴往外扬。内侍会意,轻声拍掌打手势,带领满殿宫人悄然退下。 东阳擎海取来布巾,走向裴花朝。 裴花朝此刻淡扫蛾眉,松松挽了堕马髻,身着天蓝齐胸丝质襦裙,外罩银白纱罗大袖对襟衫。襦裙柔软,依稀勾勒出她窈窕体态;纱罗轻薄,衣下雪肌若隐若现。 东阳擎海呼吸略深,他的花儿随他干戈征战经年,如今叁十出头,颜色鲜妍如初见,仍旧一身空山新雨似的清灵。若说有什么显着变化,那便是她长开了,清妍容貌下,骨子里透出一股秾艳,似枝头成熟果实,悄悄在空气中流散香甜。 这般一个丽人看似娇养在深闺,其实在戎马倥偬那些年,与他风雨同舟;他在前线决战,她在后方坐镇,令他无后顾之忧,安心冲锋陷阵;自他登基践祚,她不改本心,随事劝谏。夫妻之间情如胶似漆,意气相投,更不必说。 他常对人言,平生顶顶得意的事情有二桩,一是得天下,二便是娶得她为妻。 东阳擎海在脚盆旁矮凳坐下,将布巾铺在腿上,问道:“多久了?” 裴花朝明白他询问自己泡脚时辰,答道:“一刻钟多吧。” 东阳擎海道:“够了,太医说过,泡脚过久,反倒伤身。”他将她莹白双腿由水盆内抬起,轻搁在自家大腿上,替她拭去水珠。 先前裴花朝怀孕,孕中腿脚浮肿,从此养成泡脚习惯,而他得闲便亲自伺候,多年如一日。 他仔细拭净裴花朝湿漉漉的腿脚,提起这日奏表内容,末了说:“谏议大夫孙正上奏,告老还乡。” 裴花朝略凝思,因说道:“孙谏议离年迈体衰早着呢,这是灰心咱们不听他建言,立元娘为储君。” 元娘是他们夫妻长女。 “他反对任何女子出头。”东阳擎海冷笑,“这人真真榆木脑袋,总当女子卑弱,不如男子,却不见我祖母主持山寨,打仗、理事一把抓。还有你,这些年和我一同上朝议政,决断何曾逊于男子?他于这些大事装聋作哑,净揪住微末枝节作文章。” 裴花朝微微一笑,东阳擎海口中的“微末枝节”与她干连。 东阳擎海后宫只她一人,又不舍她怀胎辛苦,生下两个女儿便设法避孕,再无生育。朝臣见皇嗣不繁,每常劝谏东阳擎海充实后宫,前两年孙正官封谏议大夫,尤其屡发诤言。 裴花朝因问道:“按孙谏议的脾性,他奏本上不只告老还乡吧?” “老样子。” 裴花朝明白了,那孙正老调重弹,苦劝东阳擎海纳妃嫔,广育皇嗣;说不定又指责她不贤良,比如“忝居后位,器小善妒,不能容人;子息艰难,华而不实”诸如此类。 “这鸟汉,”东阳擎海撇嘴,“老同你过不去,殊不知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拔他官职了。” “‘君子不以人举言,不以人废言’,孙谏议是个人才,针贬朝政有他的一套。”裴花朝斜倚薰笼,瞥向东阳擎海。 东阳擎海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