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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oM 一零二:郎君 (第2/2页)
老夫人黯然失神一会儿,警觉茶鍑汤水奔涛溅沫,水就快老了。 她将方才以瓢舀出的汤水倒回茶鍑,稍缓水沸之势。 “兴亡盛衰乃世间常事 ㄨíńYzω.℃Oм,”她挑去茶沫上黑云母似水膜,与其说是对东阳擎海说话,更像喃喃自语,“纵然改朝换代,我们唐家曾经是天下最尊贵的血脉,这事永载史册。” 东阳擎海接口:“往后也能是。” 唐老夫人顿住手,往东阳擎海看去。 “我若当上皇帝,花儿自然是皇后,我们子孙身上流的不单是东阳家的血,也有唐家和裴家的。岳祖母,花儿的子孙会世代戴冠冕,披黄袍,君临天下,你老人家是旧朝后裔,也是新朝先祖。” 唐老夫人闻言,眼前似有电光划过,霍然一亮。她始终难以接受裴花朝下嫁草莽武夫,因此从不在这些上头深想,直至此刻。 倘若东阳擎海有那天命居大位,她的六娘所生子孙会成为天下之主,有着唐裴两家血脉的后人不会全堕入民间,泯然于百姓中。 东阳擎海又说道:“打自唐家倒了,鼓破众人捶,墙倒众人推,随便谁都能骑到唐家人头上撒野。他朝花儿成为新朝国母,她与唐家有血缘之亲,世人总会忌惮一二,不敢轻易动手。岳祖母养育的孙女庇护了唐家后人,于唐家岂不是一件功劳?” 到了东阳擎海迎娶裴花朝那日,婚礼盛大隆重不必细说。行过一总仪式,已然夜深,侍女服侍新人夫妇更衣,便退出洞房所在的青庐。 当帐幕在最后离去的侍女手中窸窣落下,帐中寂静了,大红的喜烛光焰摇曳,毕剥轻响,高照一对新人。 东阳擎海坐在床沿,转身问身畔新妇。 “累吗?” 裴花朝摇头,樱唇噙笑。 东阳擎海也笑,轻抚她鬓边碎发,“很欢喜?” 裴花朝微偏头,白玉般小脸依在他掌心,明澈大眼扑闪无限柔情。 “很欢喜,我们结成夫妻,而且祖母留下,送我出阁。” “你欢喜,我便欢喜。”东阳擎海咧嘴笑道:“对了,如今成亲了,你该叫我什么?” 裴花朝会意,却道:“海子。” 东阳擎海歪身轻撞她臂膀,“诶,别装蒜,我要听另一种叫法。” 裴花朝嫣然,触及他晶晶亮亮写满企盼的眼神,没来由微感羞涩。 在那样炙热的目光凝注下,她丁香小舌的尖尖轻抵在上牙后头,而后上下两颚往下半拢,樱桃小口陆续推出两字。 “郎君。” “郎君”,东阳擎海从前但觉这称谓平平无奇,直至此刻裴花朝娇柔唤来,那稀松平常的区区两字霎时像前所未闻,极之新奇,极之有份量,顺着耳朵直砸心湖,波涛荡漾。 “哈哈哈!”他乐得一立而起,将裴花朝由床上打横托抱,带着她连打几个转。 “哎……”裴花朝吃了一惊,而后见东阳擎海欢悦大笑,也跟着娇靥绽笑。 叱咤沙场的羲王这般孩气,是外人绝看不到的形相。 “花儿,从今以后,你是我媳妇、娘子、细君、老婆、内当家……”东阳擎海笑眉笑眼,将俗世对于妻子的称谓向裴花朝一一唤来。 听丈夫叫一声,裴花朝便应一声,人教他抱在空中,心却浸在蜜罐里,说不尽那温馨甘甜。当东阳擎海低头亲吻她,她顺随地迎上,彼此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