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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见过了花开 (第1/2页)
裴花朝出门前,便有侍从往驿馆安排关防,她抵达时,白禹已在前院等候。 他宽袍大袖,神态文雅如昔,一手拄杖,一手抬起做个见礼姿势。 “裴娘子。” “白津丞。”裴花朝还礼,悄悄打量对方气色。 几日不见,白禹似乎清减了些,本来俊美面孔白皙无瑕,如今眉稍嘴角几处青紫斑驳。此外,他拄了拐杖…… 裴花朝肚内惊疑,难道白禹的腿废了? 两人相偕进屋,裴花朝暗自留意,白禹步行时,须借助拐杖支撑的那只脚一般能挪动,但行动分明不便。 莫不是瘸了吧?她忡忡忖道。 彼此在堂上坐定,稍作寒暄,裴花朝便问白禹伤势如何。 白禹道:“头脸皮肉伤,并无大碍,就是左脚小趾部份无甚知觉,不能随心动作。” 单单小趾有碍,比整条腿出事要好上许多,裴花朝仍旧心情沉重。 白禹道:“裴娘子莫担忧,林先生说了,长期调理,没准还有得救。纵然废了,亦不妨碍日常起居。” 裴花朝暗叹,再不妨碍日常起居,也是原本健全的身躯坏了部份啊。 她问道:“白津丞怎么受伤的?” “押送我的官兵打人,因此脸上挂彩。这脚伤,则是打斗中几案砸到。” “白津丞是朝廷命官,官兵以下犯上,队中无人阻拦吗?” “上头有人授意,那帮人有的便不动手,也不敢阻拦。”白禹回答之后,刻意停顿,端详裴花朝回应。 她认真聆听,神色不平,唯独没有他设想的狐疑警悟,这意味她虽则尚未由东阳擎海那儿得知实情,但已坚信他与此事无干。 白禹又留意她的嘴唇较平日丰润微肿,当由亲吻所致。 他心中苦涩,似有什么轻轻坍塌,流沙一般散逸而去,无可挽回。 裴花朝又问道:“白津丞可知是谁授意?” 白禹报上东阳擎海一个亲信名字,“大王下令召回我,押送官兵以为我将重获重用,赔罪时和盘托出幕后主使。” 他又说那名亲信大抵耳闻自己背叛东阳擎海,举行假婚礼,因此气不忿暗中整治,东阳擎海事后得知,已作出相应惩戒。 裴花朝低头道:“白津丞,对不住,我连累你。” “这与裴娘子有什么相干?”白禹反问,又道:“我自主自愿,与人无尤。” “白津丞……” “能帮助裴娘子,我很欢喜。”白禹笑道:“当初老师遇难,我无能为力,这回总算弥补当年遗憾。” 他又安慰裴花朝一阵,裴花朝便不好在这话头打转,否则前来探病,反倒教病人劳神安慰。 后来小厮呈上汤药,裴花朝便不耽搁白禹静养,当即告辞,又顾虑他脚伤,再三请他留步。 白禹坐在堂上,目光追随裴花朝离去。廊道上,那抹他爻过熟悉的纤丽背影轻移莲步,微尘不动,发髻间的步摇流苏垂荡,垂挂在裙间的轻薄披帛、借色纱质裙角迎风翩跹。 她永远风姿清雅,彷佛空山新雨,明月清辉。 从前拘于身份形势,她在他可望不可及,因此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