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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第1/4页)
亲爱的L小姐: 展信佳。 这封信从一开始就让我犯难,我得找个称谓,对你的称谓,标在这信的开头。可我该如何称呼你?曾经你开着玩笑说我迟钝、自我意识又低得过分,像未长熟的青涩苹果。可你怎么会知道我悄悄地为你取了多少个昵称,怎么会知道我多么渴望以它唤你,怎么知道夜晚容纳了多少我情不自禁的低喃。每当那些活泼的、多彩的词汇在我舌尖跃跃欲试,你的目光总让我败下阵来。 看,就像现在,我依旧只能叫你“L小姐”,前面还要加上一个生疏的“亲爱的”。 想必你看了又要取笑我了。你是个怎样的人呢?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企图用简短的语言描摹你的形象,以便我能将它镌刻在心脏方寸大小的空间里。可我总是失败,(笑),我知道你看到这儿又要说我概括能力不佳了。你教过我类似的功课,我总是不像你。 (笔尖停顿晕开墨点) 说起来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你还记得吗?开春的新学期,那条走廊上,你抱着摸底考试的成绩单,我捧着一瓶碳酸饮料,我们相向而行,瓶盖拧开那刻,褐色的泡沫如迸发的岩浆飞快涌入细长瓶颈,我忙着躲闪。然后,我撞到了你。 我还记得漫天飞舞的纸片,我还记得你黑发扬起的无数种弧度。我趔趄着背靠上窗户,当你的一只手支在我的脸侧,窗玻璃在我耳畔泛起微振,黑发垂落啄咬我的颈弯。晃动的视线渐稳,你的虹膜沉浸在逆光中,好似触手可及的冰凌。 你接住了那瓶从我手中掉落的饮料,放在窗台上,一滴未落。你离开了我却忘了起身,直到颈侧被一种甜蜜又温热的瘙痒包裹,多奇怪,明明你的发尾已经不在那儿了。我伸手,竟从领口里摸出一片半透明的粉色花瓣。 那年的樱花,开得有点早呢。(笑) 房间安排在两栋宿舍楼面对面的位置,是另一个巧合。打开窗正巧看见对方,面面相觑,说着诸如“哇好巧”“怎么是你”之类的客气话,倒显得俗套了。 言归正传,你是个怎样的人呢?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相识了一年半,经历了从“沉默相对”“试着交谈”“辅导功课”“相约外出”到“亲吻”“做/爱”等一系列步骤。我蜗缩在枕头和被子里将这问题喃喃自语,你听见了,凑过来用呼吸和体温占据我颈窝那块,懒洋洋地咬着纯气流,“这事很重要吗?” 我喜欢你这时候的声音,又绵又轻,有着毛茸茸的形状。 不过我可不会被蛊惑,这问题当然很重要! 我:“有种婚前活动你不知道吗?说出爱人的叁个特征……” “那就说出你看见我时脑子里最先出现的叁个词。” “太草率了!” 你将软冰般的嘴唇挪到我的下巴,柔软的胸脯和被子一同构成的沼泽让我挪不动手臂。你的手掌贴着我的肋骨线朝腰窝滑去,好似一条鱼贴着湖底逡巡。 怕痒的人果然在这种场合吃尽了亏。我们总共认识了一年零五天,裸/聊/裸/睡等一系列坦诚相待的时间占了六分之一,足够你探索出我身体的规律,当然我的敏感阈值也有相应的提高,我怎么会轻易认怂。 你用指甲在我腰间划了一下。 “咿呀――!”从我口中冒出的声音想必是很丢人,我闭上眼,一串略有变调的词语从舌尖窜出,“――聪明帅气全能!” “对,就是这个。”你于是笑了,眼睛弯成我最熟悉的弧度。你松开支撑的力道,轻轻压下来。你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质量,落下来那刻让我想到……揉进雪地的雪花与砸入大海的雨滴,我感到线条的契合,我们本就拥有同等的元素与结构,又怎会在相撞时因硬度不合而彼此折损?我将手放在你肩后,这让我感觉很好。 我很早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了。你力气不大,体质虚弱,而我好歹还是田径部的成员,显然没理由我会在你的进攻下溃不成军。 如今我有了答案,我是木偶而你是操纵者,你无需用力便能掌握我的一切,因为你指端的每根丝线都系着我最要紧的关节,是我主动暴露了弱点还是你太过敏锐?这谁说得清呢。(笑) (停顿) 事实上,我对你最开始的印象就与你的官方人设“病弱大小姐”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