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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落梅风第六折下 (第2/3页)
变万化,身姿迅捷凌厉,半融在夜色之中几乎难以分辨。而浅色依然的人乍看来似乎只是在转弄着手中的墨笔,身法风雅而洒脱,看起来漫不经心,却在对敌之时全然不落下风,而若是给他一卷画纸,多半还能绘出一幅长卷。 玉衡与他交手良久,只觉得双方皆是对彼此的出招颇为熟稔,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自己的体力难免会先于对方耗尽。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她手中的剑立时便又向着对方的方向平平地削过去,剑格上的暗芒如一线惊电,刺破夜色千重。 花叶还在簌簌地飘着,却已是无法落地。那一剑平平地削出去,隐隐带着剑气弥散在夜色之中,激得那些触到剑鞘花叶纷纷地反跳起几寸,又在空中被剑气削成了碎片。 来客亦是不紧不慢地负手向后疾退,直至身形掠至院中树下的大理石桌凳旁,而那大理石的桌面上正摆着白日里不知哪位客人留下的残局。 眼见对方的剑已近身前,他反手对着那大理石桌不轻不重地一拍,震得残局上的黑白子俱是跳起了几分。他看似颇为随意地揽过那些棋子,顺势一个回身,长袖翻卷之间黑白子已然被次第掷出,而他的神色一如那些谋定全局的棋手落子时的自信。 一阵叮叮叮的响动之中,玉衡只觉得自己的这一剑被对方以棋子拦截了十余次,尽管那些棋子俱是在剑气之中被削成了两半,她仍是觉得这连续的力道让她手中的剑几乎要脱手飞出。 眼见这一剑必然落空,玉衡果断地挽了个剑花,转而又是一刺。 而在剑鞘的尖端抵到对方喉部的同一瞬,那支墨笔的笔杆也轻轻地抵住了玉衡此时大开的命门。 墨笔是再普通不过的墨笔,但这把剑却是颇为别致。剑身狭长轻盈,剑柄与剑身处唯有一块墨色的玉石镶嵌其间充作剑格。 夜风习习,星辰明灭。 两人均是沉默了片刻,齐声发问:“是你?” 来客率先漫不经心地将墨笔收了回去,笑道:“我倒是不曾想到你还活着。” “同样的问题我也很想问一问。”玉衡便也将抵着对方的剑一收,抱着剑扬起了唇角,“让我想想该怎么称呼你呢……师兄?” …… 夜色已深,而今晚的廷尉寺中,仍是灯火通明。 孟琅书已将祁臻一案需要呈交于尚书省的卷宗撰写完毕,苏敬则见此,便走上前收拾起了书房之中用作参考的其他卷宗。 “敬则,你觉不觉得,这个案子背后的东西,似乎还有很多没有答案?”孟琅书收拾着案桌上的杂物,忽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苏敬则答道:“或许吧,不过廷尉寺的调查做到此处,也算是能让上峰满意了。” 因手边之事已告一段落,孟琅书的神色也轻松了几分:“你倒是一点都不好奇——不过也是,很多事情都不是廷尉寺所能着手的。” “廷尉寺执掌审谳诸事,也有无从着手的案子?”苏敬则似乎是有了几分兴趣,问道,“我虽知道绣衣使偶尔会插手,但到底也只是有协助之名。” “若我不曾记错,先帝晚年宁州的一场大案,便是全权交给了如今的崔尚书审理。”孟琅书露出了几分神秘的神色,俨然是一副讲述市井秘闻的模样,“实际上,这样的事情也就是集中在平康末年的两三年里而已。” 苏敬则煞有介事地微微颔首:“原来如此,这也难怪我先前抄录备份旧卷宗时,见过好几册写得不甚严谨的卷宗。” “说到那几册卷宗,我初来廷尉寺时倒是听过另一种说法……”孟琅书顿了顿,稍稍压了压声音,“那些卷宗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伪造的,真正的调查结果,都在那间旧书房中。” “似乎廷尉寺中的传闻,总是和旧书房有几分关联?” “大约是因为平康朝的遗物总归容易惹人遐想。”孟琅书道,“更何况兴平二年的时候,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