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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太平令第五折上 (第1/3页)
主厅堂的异常首先便惊动了巡夜的仆从,庭中的宾客也多有闻声而出,想要前往主厅堂探视情况的人。风茗抬眼征询地看了一眼沈砚卿,后者微微地摇了摇头:“别着急。” “……这是为何?”风茗不解。 窗外隐隐有惊呼与骚动之声响起。 说话间沈砚卿已走到窗边,将雕花的窗棂半推开看向庭院之中:“凶手尚未离开,此刻恐怕会趁着大家注意力皆在主厅堂时有所动作。你若是去了多半反会错失机会。” 风茗亦是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迅速地掠过窗外的景象:“可……会有所发现么?” 从她的视角看向东侧走廊,正可以看见梁管事从主厅堂走出,路过了他自己所在的东侧第一间厢房后进入了第二间空房,不多时便再次走出,前去敲响了第三间房的门。 透过那间房半开的窗户隐约可见房中的乐伶似是在调着琴弦,听得敲门之声后过了片刻才起身去打开房门。 “这是……?”风茗略有些疑惑。 “你莫非忘了,那位苏寺丞今晚留宿此处的客人之中。”沈砚卿说着瞥了一眼南面,“此时此刻,无论官位如何,自然都是由廷尉寺中人主持场面最为妥当。想必梁管事便是在代为召集所有的客人,而另一边,想必也有揽月庭之外的仆人赶往城中通报于廷尉寺。” “理当如此,只是……”风茗想到了此前枕山楼一案中苏敬则颇为文雅而忍让的行事风格,斟酌片刻,担忧道,“如今庭中的每一人都有嫌疑,每一人也都急于撇清嫌疑。只怕廷尉寺的名号……也不太好用吧?” 沈砚卿听罢,却是一副了然的神色:“你想说的是,苏寺丞的性子未必能安定下此刻可能存在的乱象?” 风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先生不觉得么?他的行事风格未免温和了些。” “你恐怕太小看他了。”沈砚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雕花窗关上,“梁管事一会儿便要来到此处了,事实如何,自会有分晓。” 两人到达主厅堂的外间之时,恰是赶上了人心惶惶之时。留宿庭中的众人在外间或坐或踱,而又无一人开口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风茗被这番沉默的场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毕竟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成为惶惶之人的众矢之的。她本能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禁顿了顿脚步,轻轻地拉了拉沈砚卿的袖口。 沈砚卿偏过头,垂下眼帘向着她略微牵起嘴角一笑,似是在劝慰她大可放心。风茗抿着唇点了点头,感受到他隔着衣袖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一线淡淡的温暖透过轻柔的衣料传来,宛如刹那间深雪消融的一抹春风。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风茗旋即便举步随着沈砚卿走入主厅堂外间,挑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径自站定,观察着此时此刻的众人。或许是因为各怀心思,他们倒也并未过多地关注此刻到来的二人,而梁管事则守在内间的门外,看起来很有几分忧心忡忡的模样,想必苏敬则此刻便应是在内间察看着事发现场的状况。 而出乎风茗预料的是,这样的景况并未持续多久,随着一阵窸窣的衣料轻响,内间紧闭着的木门被人轻轻地自屋内打开。此刻月近中天,流霜般的月光透过内间几乎及地的窗户倾泻入室,与摇曳的暖色烛火汇作一处,洋洋洒洒地勾勒出推门而出的少年。 少年身着一袭制式简洁的衣衫,更显得身姿隽雅秀颀。清逸飞扬的眉挑破上下天光,而眸光沉沉,尽敛浮光烟华,眉宇间似是凝练着千般斑斓美景,瞬间便惊艳了十万里江山郁郁青青。 此刻他玄衣如夜而容颜胜雪,身前是暖色烛火,身后是霜色月光。月色与烛光溶溶交汇着地洒在他身上,却照不进那双点漆般的双眼,幽沉深邃,晦暗如永夜。 外间的沉闷因他的出现而出现了破裂的迹象,不少宾客暗暗地骚动了起来,而打破沉默的,仍旧是守在门外的梁管事:“苏寺丞一去多时,不知……有何见教?” “致石大人于死地的是蛇毒,伤口就在后颈之处。”苏敬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