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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2页)
向来对她都是温声细语的婆婆,凶起人来,当真可怕。 阿芙心头紧了紧,深吸一口气,然后试探性地伸出一只小脚,跨过了宁院高高的门槛。 她很怂地望了一眼紧闭着的槅扇门,想起昨日少爷的警告,便不敢再靠近了。 少爷说过,她不许再踏进他的房门一步。 阿芙委屈地扁了扁嘴,清泉似的杏儿眼也不如之前那般亮闪闪的,仍攀着些惧意。 昨日被少爷打的手背,虽然不红了,可好像还是很痛…… 想起那疼痛的感觉,阿芙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扫地。 她不敢进屋,但也要伺候少爷,就做些洒扫的粗活儿吧。 阿芙年纪小,又长得比同龄人矮,那扫帚几乎和她一样高。 她艰难地将扫帚抱着立起来,就差点被扫帚上扎着的竹枝划破了滑嫩的脸蛋儿。 “哎哟!我的乖阿芙,你怎么能做这等下人做的事!”分配到宁院来洒扫的张婆子正巧提着桶水走过来,吓了一跳,忙跑过来将阿芙手里的扫帚拿开。 阿芙盯着那大公鸡尾巴似的扫帚,一脸认真要与这扫帚打一架的阵势说道,“谢谢张婆婆关心阿芙,但阿芙也是下人,是婆婆让阿芙来伺候少爷的。” 张婆子被阿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发笑,阿芙漂亮又可爱,说起话来又甜又软,与她的亲孙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似的,所以她惯来疼阿芙比亲孙女儿还要多,只恨当时捡到阿芙的不是自个儿。 她自然也舍不得阿芙做这样的粗活,拍了拍阿芙衣裳上的灰,一脸慈祥道:“阿芙呀,你进屋里去伺候少爷吧,这等粗活,还是让我这粗使婆子来做,你瞧瞧你这手,跟豆腐似的,要是磨坏了得多疼。” 阿芙听到进屋伺候少爷,立刻挺直了脖子,正要再说服张婆子,紧闭的屋门却打开了。 熊薇走出来,平日里粗实的嗓子对阿芙说话时竟也罕见的刻意温柔放缓,“阿芙,少爷让你进去。” 阿芙眨了眨眼,少爷允许她进屋了? 她到底是个小孩,不大记仇,虽有些害怕少爷会打她,但还是鼓起勇气跟在熊薇身后进去了。 宋辛正懒懒倚在榻上,见她进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一张脸苍白到有些透明。 他说:“过来。” 声音又凉又薄,像是在索魂。 阿芙不知道怎样形容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头顶好像凉了许多。 她咬咬唇,看向熊薇,收到她鼓励的眼神后,才壮着胆子走到宋辛的榻边,踩上红木脚踏。 宋辛盯着她又白又嫩的小脸儿瞧了片刻,忽然又出声道:“把手伸出来。” 阿芙这下急了,害怕紧张得小脸蛋儿立时红了。 她颤颤巍巍地不敢抬手,软软可怜的求着,“少爷,能不能不要打我……” 便是凶神恶煞,听到这样软糯无助的嗓音,只怕冷硬的心肠也要全软了,更何况是宋辛。 宋辛抿着毫无血色的唇,轻咳一声,重复一句,“把手伸出来。” 婆婆说过,不许违逆少爷的话,不然是要被赶出容庄的。 阿芙咬了咬唇角,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战战兢兢抬起来。 少爷,竟然没有打她。 只是又说道:“把手背转过来。” 阿芙听话地照办,不敢抬头。 不过很快,宋辛就说可以了,让她把手放下。 阿芙有些莫名其妙,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好像有逃过一劫的轻松。 然而,阿芙高兴得太早了。 宋辛重新躺回榻上,又懒洋洋地告诫道:“既然你要来做我贴身的丫鬟,那就该有贴身丫鬟的自觉。” 阿芙望着他,明亮清澈的杏儿眼眨了几下,好像在费力地理解他说什么。 宋辛哂笑一声,也是,连“怜悯”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粗野丫头,他能指望她什么? 他摩挲着的苍白透明的指尖,吩咐道:“先把我的屋子里里外外都擦一遍吧,不许有一粒灰尘,不然你今日就别吃饭了。” 阿芙呼吸一滞,小脸紧绷,眼底写满了如临大敌的认真郑重。 一定要好好打扫! 若是不能吃饭,那会比杀了她都要难受。 宋辛瞥到了这有趣的神色,忽然笑起来。 笑得东倒西歪在床榻上,软褥乱成一团。 不过很快,又因为情绪起伏波动过大,而剧烈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