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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和朱家这一代的孩子都开始接触生意了,而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怎么就跟他父亲一样一根筋呢?吴老太爷无奈的撸了一把胡子,还好长媳妇怀孕了,不然吴老太爷真担心自家今后的生意怕是要毁了。 看着每天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孙子,吴老太爷再铁石心肠也不忍心,终于耐不过吴楚的哀求,在五月时将他放了开。 第二日便准备去城南,当天晚上吴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站在父亲的画像前,看着画中的父亲那坚毅的眼神,他明白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继承父亲的jīng神,唯有以行动来继承。 爹爹他的手触碰着画卷,眼睛却空dòng无神,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他慢慢的笑了,用力将这幅画扯了下来,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 什么啊,从今天起你就不存在了,从今天起真正的吴将军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吴楚盯着燃烧的画,漆黑的眼睛倒映着火焰,神色桀骜不驯,似乎没有人可以降得住他。明天,就起程去城南了。 吴楚看着窗外的夜色,天上星星寥落,黯淡无光。爹爹,你当日启程时心里究竟又在想什么呢? 第二日,看着鲜衣俊美的少年,吴老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眼前的少年跟当时自己的幺儿临走时的景象重合在一起,鲜衣怒马,神色桀骜,可最后落得了个什么下场呢? 大堂之上坐满了沾亲带故的人,老太爷坐在高位。吴楚跪在老太爷的身前,微微低头敬了一杯茶,老太爷颤抖着接过。 爷爷,从今日起孙儿便启程往城南,继承爹的遗志。恕孙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但家国有难,外族入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孙儿实在无法置身事外,因此只能恳求爷爷原谅,允孙儿此去,保家卫国。不知为何,吴楚的鼻头有些酸胀,此番话说的又是如此富有真意。 罢了罢了,你快起来吧。吴老太爷站起身来将吴楚扶起,我还不知你的xing子吗?你要去,便去吧! 说完,吴老太爷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上马车之前,大伯将他拦住了,硬是塞了几块碎银子,说:当日弟弟离开,我这做兄长的却未曾有一点表示,只道弟弟离经叛道,今日,算是我的赎罪之日,只希望阿楚不要嫌弃。 吴楚大笑着拥抱着伯父,之后深深望了望吴家的门匾,进去了马车中。马车夫坐在车前一挥鞭,马车便缓缓向前移动,吴楚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终是出了城。 他坐在马车内,把玩着那块碎银,又开始走神了。过了一会儿,他钻马车外,跟马车夫坐在一起,马车夫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沟壑很深,饱经风霜。 路途遥远,不如我们说说话?吴楚主动搭话,这车夫看上去就是个沉闷的榆木脑袋,若是一路就这样无趣,那自己还不得早早在闷死? 车夫无声的点点头。 你去过城南吗?吴楚找了个舒服的地儿靠着,官道虽比山间小路要好走的多,但还是让人受尽了苦头。 车夫点点头,然后说出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我就是从城南过来的。 是吗?吴楚的眼睛发亮,你给我讲讲? 城南的人拼了命的想到雍城来,而你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却巴不得去到城南,我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车夫顿了一下,继而说道,你有怎知在城南的人究竟遭受了什么!我的脸,就是蛮夷入侵之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