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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潘锦华现在何处?” “宫主已命人去四处找寻了。”蓝烟道,“潘锦华由万仞宫负责,至于尚儒山庄那头,盟主不如先差人快马加鞭,送一封书信给几位掌门,也好让他们早做准备。” 万渚云点头:“此事我会尽快处理。那白头城与天蛛堂,就交给厉宫主了。” 亥时。 祝欣欣裹着厚厚的披风,站在门口看着院内来往忙碌的马车,惊奇道:“你又要回白头城?” “是。”祝燕隐没有多解释,免得他又很没有见过世面地一惊一乍,只道,“你不是一直嫌弃江湖门派吗,现在正好,我同他们分开了,你在此地再多休息几天,待身体恢复后,就尽快回江南。” 把堂兄安排得明明白白。 祝欣欣强调:“你没有同江湖门派分开,你是跟着万仞宫跑了。” 祝燕隐虚伪地回答,唉,一样一样,没有办法,谁让我要找江大夫看病呢。你也别再想着用重金收买了,江湖人士都是很有风骨的,并不屑于我们的万贯家财。 恰好路过江胜临:实不相瞒,我屑。 但再屑也没有办法,厉随一身伤病未愈,赤天仍在东北兴风作浪,尚儒山庄局势不明,现在还又冒出来一个僵尸一样的潘锦华,感觉整个江湖都很风雨飘摇的样子。 祝欣欣眼睁睁看着亲爱的堂弟钻进了马车。 怎么感觉他完全没有一丝被迫不甘愿的迹象呢,简直整个人都要快乐得飞起来。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祝章在路上算日子,按照江胜临所言,再有两个月,自家公子的脑疾就能痊愈,若一路快马加鞭,虽来不及赶回柳城迎春纳福,但应当能去王城过个除夕,亲戚多,一样热闹。 此时天气已经很凉了,祝燕隐双手捧着暖炉,靠在车窗上听外头的动静。万仞宫的弟子大多留在了城中,随蓝烟一道找寻潘锦华,厉随这次只带了十余名影卫,他们行进的声音极轻,很少交谈,真像黑夜中的影子。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祝小穗见状,轻手轻脚替他铺好床,刚准备将人扶过来休息,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句撕裂的喊声,在寂静夜空中显得尤为凄厉。 祝燕隐瞬间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人在叫厉宫主。”祝忠在外头道,“他已经过去看了。” 祝燕隐弯腰钻出马车,夜风吹得他头发凌乱,火把熊熊燃在官道两边,看不清前头,倒是又听到一声哭诉,内容含糊不清,不过光有前头“贤侄”两个字,就能猜出九成。 “贤侄!”潘仕候的模样狼狈极了,满脸胡子拉碴,后头的随从车队更像是从泥堆里刨出来的,不止风尘仆仆,简直是风尘仆仆仆仆仆仆。他哭道:“你可要一定救救锦华啊!” 白头城看来是不必再去了。 祝章已经习惯了江湖人的频频生变,指挥起车队来有条不紊,反正一样是赶路,只要能牢牢与神医捆绑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厉随扶着潘仕候,回头看了一眼。 祝燕隐坐在忠叔旁边,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这头没事,让他不必分心。 …… 武林盟的人都没歇息,还在同万渚云商议尚儒山庄的事。一听到潘仕候居然自己找来了,都心里一惊,赶忙去一探究竟,却被万仞宫的弟子挡在门外。 屋内烛火被挑得很亮。 祝燕隐坐在厉随旁边,虽然他确实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既然已经跟进来了,那听一听也成,反正不困。 潘仕候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锦华。若不是我一心想让他出人头地,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厉随靠坐在椅子上,一副漫不经心听故事的模样,眼底没什么情绪。 祝燕隐不懂这人,明明就是关心长辈的,为何这种时候连句宽慰的话也不说。眼看潘仕候已经哭成了趵突泉,一大把年纪的实在可怜,便道:“潘掌门,蓝姑娘已经带人去找你的儿子了,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厉随:“……” 潘仕候越发悲痛了:“是我将张参放出来的。” 厉随微微皱眉,祝燕隐也纳闷,你放出来的? 潘仕候断断续续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