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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权 上 (第3/5页)
钻到地缝里头去。 “衣渐紧总好过衣渐宽。”沈络微微挑起蔷薇色的嘴唇,一把流泉一样的黑发蜿蜒在豔丽的紫衣之上,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手腕处的细细黄金小龙手链冰凉的磨蹭著她的肌肤,笑意丝丝缕缕从长睫下溢出,犹如凤羽在睫尾一掠,“愔愔,春似酒,日痕生绀,裙色明漪。” 还有心情调笑她。 江采衣气得眼泪都蒙上来一层,“还说呢,皇儿还没怀上,臣妾自个儿的身形已经快像个乳母了。” 沈络闻言扬眉,苍白修长手指在她高耸美好的胸乳前一抚而过,鲜红蔻丹色在指尖堆栈出穠丽耀目的色泽,轻轻点在柔软的丝绸上,“朕日後的皇儿,定是个有谋有略之人。” 细微电流窜过,江采衣不由得湿润著大眼睛颤了颤,哑著声音,“什、什麽意思?” 他大笑,“皇儿这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江采衣一愣,然後垂眸看看自己丰满的胸,顿时明白过来,顿时又羞又气嘴唇都快咬破了。 沈络将手里的折子卷起来,轻轻柔柔的敲了她头顶一记,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是女人,朕听闻,女子的第一胎是最最要紧的。如果身子不养健康,就算孩子拼命生下来,也会气血大亏。” 温柔的海棠气息拢过来,他漫不经心的挑弄著她脸颊侧坠下的几络发丝,用柔软的发尾轻轻拨弄她烫热的脸颊,“朕虽然看重子嗣,但是采衣,你更重要。” 你更重要。 她挪了挪身体,更紧的靠近他,只觉得他怎麽那麽好,哪里都好,什麽都好,连肌肤都想要多多的贴紧一些,恨不得就融在一起那样。 就连这麽简单的一句话,都能让她听了好生喜悦。 自从关镇牡丹节那夜後,她的眷念与日俱增,这个男人似乎把什麽东西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揉进了她的血肉里,他那样温柔那样暖和,一举一动都让她目不转睛。 他斜斜靠在梨花木榻旁,披著火红的衣,长长的,妩媚火焰似的衣袂似有生命的蔓延,燃烧成了一脉豔丽的琼花。 他就像时光送来冲淡她心口伤痕的水,涤净了蒙於记忆的哀伤,他手中似有满载一船秋色,平铺了十里湖光。 甜在眉梢,醉在心头。 ****** 挖完了西瓜,又想去给沈络摘几个石榴,才拔下来两个,就听到嘉宁那边远远传话说皇上已经回竹殿,江采衣连忙一手抓著一颗跑回去。 “皇上今日中午怎麽回来的这麽晚?” 一边儿的小黄门赶紧回答,“刚刚,陛下去泰阳殿和宇文太子殿一起用午膳,就晚了些。” 又去找宇文靖? 江采衣有点奇怪,沈络也太关照宇文靖了吧?就算他是南楚太子,也没有必要做样子做的这般周到吧? 一面想著,一面踏入竹殿,就看到修长人影正在竹殿中央,绒绸铺地,白皙细长的十指展开一幅卷轴,正凝神看著。 江采衣莫名看著就有点眼睛发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怔然站在六尺素屏旁。 夏日暑热,沈络早就卸了沈重华丽的玄黑外袍,别无其他装饰,只一身素发与青裳,站在那里。 地上铺了一层玉砖,玉砖上又覆著一层竹骨地板,沈络赤足站在洇红色波斯地毯上,身侧润玉笼绡,檀樱倚扇,足底朱雀形状的黑色柔软花纹在地毯上延展,生动的仿佛立刻能振翅而起,足踝欺霜赛雪,白的灼目。 他向来穿的华丽,却很少见如今日一般如此素淡,白绡衣点地,别无装饰,水佩风裳。长长的黑发没有梳成发髻,而是挽在肩头流泻至腰间,宛若柔软的乌檀,耳畔别了一支白玉象牙栉梳,根根细透莹润。 那样干净、那样雅致,淡烟流水画屏幽,却犹如同什麽盛红的牡丹盛放绽开在天际一般,当真是极致的素净,才能衬托出极致的妖娆。 日光很烈,竹殿里却有点暗,一旁的紫铜烛架上烧著一盏盏莲花形的灯,罩著青色的绸缎罩子,烛焰轻轻跳动,给他身侧都笼上了一层温暖的青光。 美人如玉,此情此景,让人舍不得惊动,直到凉风吹拂了背部的肌肤。 沈络转头,就看到她傻乎乎的拎著两个傻大傻大的石榴杵在屏风旁,禁不住微微一笑,将手上的卷轴合了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