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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 第100节 (第1/2页)
谢斐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金丝卷。 谢烟吃的一脸满足,韩月也温柔地笑了。 好一派和气融融的温馨景象,顾濛心想,她不待通报直接闯进景德宫就看到这场景。 韩月见顾濛这架势有些愣住,她同这位顾皇后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她气势汹汹来这一遭不知是为何。 “见过皇后娘娘,”韩月起身行礼。 顾濛连看也未看她,只冲着谢斐笑笑,“今日有人来我跟前请示,说是冷宫里有个人死了,不知该怎么办。” “这不是内务府的事吗?皇后怎么来景德宫说。”韩月狐疑地说。 谢斐抬眼,直直望着她。 “父皇,我还要吃!”谢烟嚷嚷道。 谢斐下意识抬起筷子,就在这时,顾濛用一种残忍的带着同情的语调说道,“因为死的人啊是杜充媛,说起来也算我和陛下的半个同乡,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好,只好来请示陛下。” “当然了,若是陛下说按照宫规办,一口薄棺,寻个坟头葬了也就是了,或者若是实在麻烦一把火烧了也行啊。” 这话着实奇怪,韩月实在不明白顾濛的来意。 “啪,”谢斐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 “父皇,你的筷子掉了。”谢烟从他的膝盖爬下,捡起筷子,乖觉地递给他。 可这次父皇却没有理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谢斐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刺骨的寒。 顾濛迎着他的目光,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意。 谢斐忽然轻笑了一下,他根本不相信顾濛的话,徐晗玉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竟能说动顾濛搭桥。 他施施然站起身,径直往长门宫走去。 这一路步履飞快,到了宫门口却忽然慢下来。 两个小宫女正在门口烧纸钱。 “谁让你们弄这些东西的,”他面色阴沉,额上青筋暴起,一抬脚将火盆踢翻,漫天的烟灰在空中飞扬起来,像一场灰色的雪。 那两个小宫女哪里见过陛下这般盛怒的样子,全都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谢斐捏紧手心,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半闭着的殿门。 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宫殿很冷清,除了一张床榻、几张案几、一个半熄的火炉什么都没了。 他先是走到火炉旁,里面有残余的半张粗糙的宣纸,一旁还有一碗黑乎乎的发臭的药碗。 这药若是端给谢烟,她碰都不会碰吧。 谢斐弯下身子捡起那半张纸片,上面是她的笔迹,“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他的心蓦然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险些喘不过气来。 直起身,看着被帷幔挡住的床,他的脚如有千钧。 短短几步路,他似乎走完了这一生。 风吹起层层帷幔,他看到了那张镌刻在心底从未遗忘过的脸。 此刻,她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床板上,眼角眉梢都是疏离。 谢斐轻轻将手掌贴上她的脸,可惜他的手也是那么冷,再也捂不暖掌中的人了。 “怎么这么冷,她最怕冷了,快把火烧起来。”他低低呢喃,不知在吩咐谁。 身旁的大太监何时见过陛下这般模样,壮着胆子提醒道,“陛下,这、杜充媛已经去了啊……” 他话音未落,胸口硬生生挨了谢斐一脚,立时口吐鲜血。 谢斐就像是疯了一样,他不承认徐晗玉的死,也不让任何人承认,就将她抱在怀里,让太医署的医官过来为她诊治。 一个死人,又何如能治得好? 医官们战战兢兢,全部被谢斐问了罪。 时间久了,徐晗玉的身上开始溃烂,一位医官谏言将徐晗玉的身体放入冰棺,再加上许多的草药,让她的身体不腐。 远远望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开始的几天过去之后,谢斐好像恢复了一点正常,也不在日日守着徐晗玉了,该上早朝就上早朝,处理政务也不含糊。 只是忙完一切,就回到寝殿里,那最里面就是放着徐晗玉的地方。日日都有当世名医进宫来为她诊治。 世人都说陛下已经疯了。 只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这话。 这日早朝,羽林卫带来了刘勋被抓的消息,谢斐亲自去大牢里提审他。 刘勋这种反贼自然是关在最严酷的水牢里。 腐臭的水漫过了他的身躯,早年还算英伟的男子如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谢斐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欲转身,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他费一点心思了。 “呵呵,”刘勋见到谢斐,从喉咙里发出阴鸷的笑声,“谢斐啊谢斐,你还记得当年在我面前做小伏低的卑贱模样吗?那时候你也不过是我跟前的一条狗罢了。” 刘勋说得难听,想要激谢斐给他个痛快,可谢斐却并不为所动。 “若不是徐晗玉那个贱人,你早就被我杀了,怎么会有今天!”刘勋愤愤地说。 谢斐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他寒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