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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寻思半响:不曾倒是皇贵妃上午遣人拿来一盘果子,已被公主吃了 难道如意只是路过? * 雨夜里,我似乎,特别的想他。 清明时节,父皇带我们去天庆观烧香祭祖。连日淫雨,迎阳门外的宫墙剥落了一大片墙皮,斑驳的堆在道上阻了行路,因此从临华门绕行至天庆观。 以前生龙活虎的父皇憔悴了许多,鬓角华发渐生,脸色的细纹也渐渐明显起来。 铭瑜不谙世事,仍是童言童语,常常被母妃带着去文德殿陪父皇说话,渐渐也带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从天庆观回来,刚歇的绵绵细雨又渐渐转大,行辇路过一片清静的夹墙,墙那侧一股袅袅烟尘伴着烟灰味飘在道上,又追着凄凄切切的哭泣声。 显然是有人在宫内私自烧纸祭拜,父皇挥手遣内侍去治罪。不多久,却听见一阵喧哗哭闹,一个浑身缟素的女子披头散发,哭哭啼啼跌跌撞撞扑倒在御辇下求饶。 皇上饶命。 正是被罚去拱宸门,贬为宫人的蕊淑妃。 蕊淑妃为何在此?明明是雨天,烧纸如何才能有这么浓的烟气? 全然是有意为之。 谁在替蕊淑妃开方便之门,或者,是想把蕊淑妃再奉到父皇面前? 我想起那日在垂纶亭的私语。 銘珈禁闭在景阳寺才月余,皇后若有动作,也不会现在,至少要过一年半载的日子。 蕊淑妃是皇后弃子,那么,为何千金之躯的大皇子都贬为庶人,而微不足道的弃子却没有死,而是被发配到这偏僻的皇宫一角。 迎阳宫的宫墙,真的是被雨塌坏的么。 一队人马被蕊淑妃这般冒死一扑,轿辇晃了晃,我抓着内壁,六神无主的冲下轿辇,赶到父皇身边。 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 梨花带雨的蕊贵妃,仰着一张粉黛全无的花靥,两只眼哭的恰恰好的迷蒙浅绯,滚滚的流下两行清泪。柔缎似得黑发鬓边簪一朵白海棠,在漓漓的雨中沾黏在脸颊,尖尖的下颌执拗的拗着,哭诉道:皇上,奴婢罪该千刀万剐,但奴婢对皇上是真心的。 我挡在父皇面前,对一群束手的内室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拖下去,别冲撞了龙体。 圆润的肩膀被拉扯着露出一小片玉色肌肤,细细的琵琶骨凌凌浮在雪堆里,好似梗在心头的刺,蕊淑妃好似跌落泥里的落花:奴婢不愿苟且偷生,但求皇上赐旨一死。 父皇在我身后轻声喝:无忧,这么大的雨,你快些回轿。 我惊疑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