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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梳着,陆芸花声音带着笑:“阿娘,女儿上次风寒好了以后便感觉自己力气变大许多,我们家放满水的洗衣盆,从前阿爹都费些力气才能搬动,如今女儿一个人就能端起。” 没错,不止是端起,她还能单手拎起来在空中轮一圈。 余氏先是一愣又是担忧,她说不出话,陆芸花善解人意继续说:“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想来是哪位神仙显灵,又或者……是阿爹在底下保佑我们。” 余氏听她这么说也十分高兴,有些力气总比手无缚鸡之力好,听她说起丈夫,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就这样,陆芸花陪着余氏说了许久的话,余氏心情放松又身体虚弱,再一次睡了过去。陆芸花从房中出来的时候都要接近中午了,他们家没人干农活,所以就把午食放在早上吃,这里的人们一天只吃两顿,一顿在上午九、十点,一顿在下午四、五点。 现在没什么活,从前养的几只鸡为了给陆芸花治病全数卖了,灶上没开火,陆榕洋听阿姐和阿娘说着悄悄话便没有进去打扰,一个人寻了些干瘪的黄豆借着灶火的余温烤豆子吃。 见陆芸花进来,他忙让了个凳子,把灶沿上给她烤好的豆子拢在小手里递过去,眼巴巴的样子就像只把尾巴摇成旋风的小奶狗:“阿姐!我给你烤了豆,我特意选了圆的给你,快尝尝!” 陆芸花没有拒绝,而是接过他的一片心意,也不嫌脏,往嘴里塞了一颗。 黄豆经过烘烤变得干干的,只是如此简单的烹饪手段,黄豆却在火焰的余温中完全释放出了自我。空气中散发着一种黄豆特有的香气,伸手把它吃进嘴里,先是感觉自己咬了一颗小石头般坚硬,咬下去便是“咯嘣”一声,黄豆碎开意外有种破坏什么的快感。 豆子香混合着烟熏的味道在口腔中环绕,小小一颗豆,香气却出人意料的持久。 嘴巴干干的?那就再喝一口热茶……一颗一颗豆子如同有魔力般让人停不下来地送入口中,很容易就把人带入那种冬日夜里暖烘烘的炉边、闲适的和家人聊着家长里短时的心情,一种愉悦和温暖便从心里涌了出来。 陆芸花嘴角带起笑,心里有种满足,又有种酸软,她鼻子又是一酸,熟练地忍住泪水,摸了摸弟弟软乎乎的小辫子:“真好吃!这是阿姐吃过最好吃的烤豆子!” 陆榕洋害羞极了,轻轻在姐姐的大.腿上靠了靠,又转过头去盯着灶台,耳朵红扑扑:“阿姐喜欢吃……我……我就再给阿姐烤!” 陆芸花含笑应了,孩子有些事做也好。 她在靠着柜子边的凳子上坐下,拿出一把线慢吞吞地编起络子,想着摊子支起来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