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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第3/3页)
了口茶,淡问:“去看过宁国公了?” 虞逻“嗯”了一声,他眉眼英俊,气质收敛,将晚辈之态端得十足,语调平缓道:“昨日入长安后,便已去宁国公府悼念过。” 虽然,他本意是趁机潜入定国公府,去看舒明悦。 北狄可汗在长安的动静如何,皇帝自然知晓,这些时日,他心中一直翻涌被人欺骗的愤怒,因为宁国公,也因为皇后。 但虞逻送来的那封国书上所言之话,的确缓解了他那时即将爆发的情绪。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外甥”,皇帝权衡利弊一番,并不介意认下,至于他方才说得那番话,心中当然不尽全信。 皇帝又道:“可汗虽不是第一次来长安,上次朕却未能好好招待,这次安心待下,朕会命人带可汗四处看看。” “却之不恭。”虞逻笑了笑,道:“上次来长安,我在定国寺遇普真法师,与他品茶论道,颇为投缘,一别半年余,不知法师可还在定国寺?” 普真是佛法大家,自八岁出家,十七岁受具足戒,曾游历天下各地学习,最远至天竺,并在那里受戒十载,今已有七十又三高龄,受两朝四帝敬重。 皇帝闻言,面色微微变了一变。 两国邦交往来,最常结姻缘之好,故而月前之时,舒思暕便入宫向他道,想让妹妹去定国寺带发修行一段时日,免得日后北狄使团求娶公主,他这个皇帝为难。 当时,皇帝笑道他多虑,虽然巽朝只有悦儿这么一位公主,但他怎舍得将她远嫁千里?纵然阿史那虞逻求娶,他定然不会应允。 但提前送悦儿去佛寺修行,的确能叫他在北狄求娶之一口回绝,减少许多麻烦。 虞逻仿若不察,抿了口醇酒,问:“法师远游了?” “未曾。法师一直在定国寺。”皇帝不动声色,真挚地尽地主之谊,笑道:“今日尚有大宴,为可汗接风洗尘。明日,朕叫薛寺卿与李侍郎陪你去如何?” 薛寺卿,现任鸿胪寺卿,掌外宾来朝事。 至于李侍郎—— 正是刚从青州调回长安,高升至中书省四品侍郎之位的李枕河。这次两国邦议凉州赋税一事,便由他主要负责。 虞逻微微一笑,“有劳陛下安排。” 国事倒是不急马上商量,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一同用了午膳,虞逻才从紫宸殿离开。 大殿位于三层夯土台基之上,极目远望,可将宫内大半殿宇皆收入眼中。 虞逻站在汉白玉台阶上,淡扯了下唇角,神色似是嘲弄。 刚才他所言之话,除了那句他是都利可汗之子,都是假的。 他母亲是宁国公送给阿史那叶维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图谋。 一直在殿外等候的屠必鲁见他出来,立刻上前,压低了嗓音道:“可汗,方才皇后遣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虞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低头,理了理衣摆,“走吧。” 想娶小公主,哪有那么容易? **** 一整日,虞逻一直逗留于在宫中,待到傍晚时分,便直接去了麟德殿。 自那日在北狄王城听医师所言后,虞逻便恍若被点醒,自己身上的异常,或许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作祟。 不然如何解释,他知道白日自己在做何? 他将上辈子的记忆藏匿,以至于出现了两个不同的他。 所以,他不再隐藏自己晚上所为,也试探着将上辈子的部分记忆展给那东西看,初时,稍有不适,如今情况已经渐渐好转。 那种分裂的感觉越来越淡了。 无论白日夜晚,基本能行事如一。 …… 麟德殿设大宴,内有巽朝文武官员,亦有后宫妃嫔,殿内雕梁画栋,美姬乐舞,灯盏挂满了墙壁,四下里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