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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第1/2页)
皇后一笑,看着她道:“如何告罪?” 说着,她抬腕抿了口茶,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戴翠绿欲滴的玉镯。 徐贵妃的声音一噎,瞥见皇后微笑神情,忽然坐立不安。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娘娘!娘娘!国公府不好了!” 皇后神色惊变,立刻撑着小榻站起来,“进来!” 宫人急步入内,“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落泪道:“娘娘,国公爷他……他……”声音哽咽。 “你快说!父亲如何了?”皇后快步上前,柔和的声音急切,一面问,一面手指紧握,生怕听到皇帝兵围裴家的消息。 宫人神色悲怆道:“国公爷今日辰时五刻的时候去了。” 皇后闻言,身体猛地一晃。 春瑛连忙扶住她,担忧道:“娘娘小心!” 宫人继续道:“管家说,国公爷今日早晨用膳,突然呕血,之后便半睡半醒,不见好转,府内叫了医师诊治,却无力回天,世子一直陪在侧,本欲早入宫通传娘娘,国公爷却不让。”说着,掩面泣不成声。 皇后眼睛慢慢变红了,神色恍然,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几息之后,她忽地提裙快走,朝宫门的方向奔去,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于她而言,父亲再多糊涂,也是她的父亲。是那个会笑着抱她坐在肩头,教她读书习字、骑马射箭的父亲。 哪怕她早已嫁做人妇,甚至已为人母。 春瑛神色一急,连忙偏头吩咐,“还快不去安排卫尉和马车!” 说罢,跑着追上去。 “娘娘!” 霎时间,偌大的清宁宫乱成一团,徐贵妃被神色惊愕,不敢相信,宁国公这就死了!?又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裴正卿是个病秧子,整日汤药不离口,比起他父亲差了不知几何。 开国之初所封的六公十三侯,怕是宁国公府要第一个没落吧? 徐贵妃眼里划过一丝看热闹的快意。 她伸手慢悠悠地扶了了下发髻,对身旁宫女笑道:“走,回宫。立刻着人去安排,准备给宁国公悼唁之物。” “是。”宫女垂身应道。 一片混乱中,徐贵妃悠然慢步,走出了宫门,她着华裙,裙裾一荡一漾,在光线下光耀流转,走了没两步,忽然自己宫里的宫女仓惶而来。 “怎么了这是?”徐贵妃脚步停下,皱眉。 宫女哭着道:“康王殿下不好了!娘娘,娘娘快去看看吧!” 话落,徐贵妃神色陡然僵住,浮一抹惨白,一把揪住她领口,急声问:“兆儿、兆儿怎么了?” 宫女哭泣,战战兢兢道:“康王、康王被人割了、割了……”她闭上眼,颤声继续道:“被人割了子孙根!” 好似一声“轰隆”惊雷劈过脑子,徐贵妃身体一晃,摇摇欲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心情剧烈起伏,忽地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娘娘!” 周围惊呼声四起。 …… 二皇子遭歹人行凶,长安乱成了一团,定国公府的蘅芜居却半点不受纷扰。隔壁宁国公府当日便挂上了白幡,哀乐奏了好几日,舒明悦仍被关在屋子里不得出。 舒思暕的脾气一上来,当真不容半点转圜,许是怕自己心软,自那日怒而拂袖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舒明悦本来想求大表哥,求他和哥哥说一些软和话,放她出门,却被侍女告知道:“襄国公去巡盐道,三天前就走了。” 三天前,那不是她与李枕河约见曲江池那天吗? 舒明悦一愣,上辈子没有这回事,上辈子大表哥从徐州回来后,在长安休了月余,便调任尚书左仆射,兼礼部尚书。 她神色呆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其中,恐怕又有姬不黩的手笔。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舒明悦深吐处一口气,抿了下唇角,眼圈还有几分微微的红。 随着屋门开了又关,屋室重归寂静。她一头乌黑长发未束,沉默坐于案前,卷翘眼睫微垂下,盖住了一双剪水似的眼瞳。 说实话,她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姬不黩为何对她生出莫名其妙的欲望。 这半年多来,她几次与他相逢,都没克制住怨气,对他十分不好。 她打他,拿茶杯砸他,对他横眉冷眼。 可是他竟然说想娶她。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当上太子。 这种感觉很糟糕,犹如上辈子一般,她被迫和亲北狄,不得不嫁。舒明悦抱膝而坐,将下巴搭在膝盖上,有些失神地凝着一角,直到一道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