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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第2/2页)
一颗,放在鼻下闻了闻。 楚贵人一只手攥紧了药瓶,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藏在腰带中的毒药。 若事败露,她便先杀了这国师,再杀了那皇帝,最后畏罪自杀在榻前,也算报仇,只是会对不住先生的嘱托…… 气氛渐渐变得焦灼。 贺离之轻嗅药丸,动作一顿,他盯着药丸看了一会,淡然地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如临大敌、浑身戒备的楚贵人。 他轻笑了声,又将药丸放回了瓶子。 “真是糊涂了,竟是未曾拿错。” 楚贵人微怔,“什么……” 贺离之将药瓶放回原处,歉意地望向她,一揖到底。 “许是熬了几宿,脑子不清醒,”他拍了拍脑袋,笑道,“这药分明无错,是微臣记错了。” “噢……” “打扰贵人休息,臣告退。” “哦,嗯……” 直到贺离之离开,楚贵人也没回过神。 而离开的贺离之,走出了思勤殿后,路过湖中亭时,从怀中掏出他带来的一瓶药,随手一掷,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湖中。 给孟玹的信中,楚贵人写道:“他秘而不宣,不知是一无所察,还是别有意图,此人深不可测,先生小心。” 阿诺将纸条焚毁,靠着柱子打哈欠,静坐在石凳上的孟玹沉默良久,若有所思。 …… 日子一晃,又到了这月初七。 成婚后的每月的初七,心疾发作之日,都是沈长寄最期盼的一天。这一日他可以“肆意妄为”,提任何不合理的、过分的要求他的夫人都会答应。 这些日子,沈长寄胸口的箭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家有娇妻,他自是无心朝务,写了个折子,奏报自己伤势严重,恐要多休息些日子。 成宣帝自然是求之不得,近年来沈长寄愈发独断专行,朝中大臣也唯他命是从,实在不将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 这刀呢,好用是福,可太好用,便是福祸未知。利刃若是伤了用刀人,那这刀还是断了才好。 成宣帝近来倚靠沈长寄的死对头,厉勇侯。这位侯爷在成宣帝还是皇子时便出了不少力,如今年岁大了,愈发爱倚老卖老,他在朝中拥趸者也不少,尤其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见首辅失势,皆纷纷投靠了厉勇侯的阵营。 如今平南大将军的兵权交到了二皇子手里,朝中也被厉勇侯把控,没了沈长寄,朝局一样稳固,后宫也安宁,成宣帝好久没过过这般畅快的日子了。 沈长寄不在乎眼前的得失,他铺的局才刚刚开始。 孟玹对沈长寄受伤的事亦有所耳闻,毕竟每日谢汝来为他看诊时,身后都跟着个手长脚长的人形挂件。 孟玹几次目光扫过,见沈长寄颇不要脸地缠着谢汝,实在忍耐不住,“大人每日都这般无所事事?” 堂堂一国首辅闲暇至此,大轩要亡了?那他是不是可以书信给察诺萨,叫西戎的将士们打进来。 沈长寄懒洋洋地掀了眼皮,手里缠绕着谢汝垂在后背的青丝,“先生孤家寡人,自然不能理解。” 孟玹:“……” 他看着沈长寄这臭小子这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就来气。 “先生?”谢汝正在挑选银针,闻言回头看了沈长寄一眼。 沈长寄手指一顿,“孟公子这般年纪,这般才学,还是叫先生更为妥当。” “这般年纪?我哪般年纪?”孟玹冷笑,“只大了你十岁而已。” 谢汝及时打断二人的吵嘴,“昨日那一副药,公子感觉如何?” 她一开口,沈长寄便闭了嘴。 “甚好,”孟玹道,“近来感觉一直积在胸前的郁气散了不少,也很少咳了。” 谢汝点点头,看来自己试了几次的药方是用对了。 每日例行的问诊结束,谢汝却没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在沈长寄的身侧坐了下来。 “你……不走吗?” 谢汝摇摇头,手指尖突然一暖,侧头看去,身侧的男人将她的手指牵在了掌心。 她任由他把玩,空着的那只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说道:“你们聊你们的,不必理会我。” 在孟玹茫然的目光里,沈长寄漫不经心地揉着她的手指,一脸惬意,“她离不开我。” 也不知他在得意什么。 这话惹人遐思,颇有歧义,叫人听上去以为她很黏人,爱他爱到一刻都不想分开,可实则是今日是他心疾发作之日,她自然是要陪在身边。 谢汝瞪了他一眼,见他收敛,这才收回了视线,放空了大脑,独自发呆。 孟公子的病好办,但沈长寄的心疾可怎么办呢…… 谢汝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那两个男人没沉默一会,便开始谈论起来近来朝中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