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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单人病房,南岁禾立在门前却突然犹豫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该不该再去见他。 搭上门把手忽的又泄了气。 她没了那股冲动,拔腿就想走。 “岁禾?”那道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岁禾欲逃走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只好僵硬的转身,“嗯……” “进来……坐坐吗?” 此刻再走似乎也不太合适,她进了门,床上的私人物品已经打包好,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氛围有些尴尬的滞住,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话可以说,而有些话题又不适合说。 南与白先打破了沉默,“你……病情好些了吗?” 南岁禾一怔,随后又明白过来应该是许宴青告诉他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比她上次见他的时候更消瘦了,原本深厚的双眼皮现在已经凹陷下去,肤色倒是白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是苍白还是休养过后的白。 “好多了,你…今天出院吗?” “嗯。” 又是短暂的沉默。 “许宴青,他,对你好吗?”南与白浑浊的眼睛才终于敢看向她,粗糙的双手不断摩擦着虎口,有些唯诺,“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说这个话……但是也希望你往后的日子可以幸福。” “可我人生中大部分的不幸都是来自于你。”南岁禾喉间艰涩,这一面或许往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她顿了顿,“他对我很好很好。” 从病房里出来南岁禾在医院外坐了会,门口的车流熙攘不绝。 她已经分不清对他恨与不恨,但可以肯定的是留给她的伤害郁结难消,愿这份遗憾能在岁月长河里消弭。 许宴青的用意她明白。 他是怕南与白走后,突然某一天她心里那个结又释怀了,怕她后悔怕她自责。 所以他瞒着她,在南与白最后的这段日子里,给了他最好的照顾。 直到今天南岁禾才发现,许宴青这个人啊,特别喜欢默默无闻。 居于人声鼎沸里为她思虑好了大半辈子。 前半生意气风发,教她勇敢坚韧、教她睚眦必报,教她明媚张扬成为更好的自己。 后半生内敛沉稳,信步而来拂去落在她肩上的尘,带她见最温柔烂漫的日落,给她最汹涌纯粹的爱意。 南岁禾哭着哭着又想笑。 “喂?” 拨过去的电话不知道什么已经被接通。 南岁禾吸了吸鼻翼,还带着点尾音,声音小猫似的勾人,“许宴青,我好想你啊。” 她听见了电话那头许宴青低沉清朗的笑意,乘一隅长风掠过群山之巅落进了她的耳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