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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坦白 (第3/4页)
不容易做对了些小事,便也感觉此刻无声胜有声。 「其实洹儿这几日有个念想,不知当说不当说。」忽然怀中女子扭了两下说道,男子看着星空,也不太敢看她,不知她是何表情。 「嗯,你说,我听。」 「夫君……你,你究竟是何许人?」 「欸?」 突如其来的问话,一时间他可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忽然一语上心头,顺口吟道。「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 「跟夫君说正经话呢,」她嗔道,「洹儿知道夫君定不是冯大年那廝,夫君儘管说与洹儿听,夫君待洹儿如此,洹儿心里早认你是我夫君了,夫君究竟想起自己本来身份没有?」 「……此话怎讲……洹儿怎地知我便不是冯大年?」 「那是你有所不知!」雨洹泪眼婆娑,「是我害死他的。」 说完她哭了起来,埋首在他胸前,身子微微颤抖着,大手静静地安抚她的背脊。 哭了好一会她才抽抽噎噎的开口。 「夫君你可知道,洹儿怎会嫁予一个酒鬼老粗当媳妇么?」 「不知,洹儿便讲吧。」 「洹儿,洹儿是给父亲卖了的……」 原来雨洹的父亲是个穷秀才,考场不能如意,数十年来未能踏上仕途,但是又好高騖远,不愿做其他谋生,就是一直变卖家產,终日酗酒,雨洹小时候家境尚可,还能供得她读书习字,到她十五岁那年,便家徒四壁了,她母亲死得早,父亲终日在黄汤中浮沉,只道她是个拖油瓶,便出了个丫鬟的价卖与酒友的儿子作妻子了。 「洹儿乖,这事万万怪不得你。」 卖女儿这种鸟事在旧时代可没哪里少见了。 「公公在世的时候,洹儿尚且过了两年好日子,公公昔年参军带伤回乡,越到晚年便经常復发,自洹儿嫁与那冯大年后,起居便都是洹儿在打理……」 且说这个冯大年,自幼顽皮捣蛋,结交了不少猪朋狗友,公公管教得严,在世时他还不敢太造次,谁想到公公一过身都还没过百日,他的那恶劣性子便一泻千里。 「洹儿本就是买来给他做妻子的,他便是要强来,对洹儿拳打脚踢,洹儿也无话可说,但是即便洹儿有了身孕,他也不改改性子,酒后乱性,闹到洹儿两个孩子胎死腹中……」 雨洹气不打一处来,摸着自己的小腹,男子简直不敢相信。 「这人恁地如此歹毒!」 「……洹儿自掉了第二个孩子开始,天天求着菩萨保佑,早日让这恶人了结了,终于那天,他喝得烂醉,倒在便桥上,洹儿想着这是老天开眼了,赐我良机除这一大害,一脚把他踢到河里……」 「应该的应该的,是我我也踢!」男子忿忿不平道。 「……可谁知道,洹儿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又看到那人与牛叔并肩回来,吓得一身冷汗。」她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 「真是岂有此理,敢情这货竟通水性么!」男子怒道。 「……那便是夫君你啊,怎料菩萨不单助我除害,还许洹儿一个如意郎君。」她笑着,又往他怀里鑽了一鑽。 「唉,我来晚了,当真对你不住。」男子惭愧的挠挠头。 「夫君莫要如此,洹儿受不起,你待洹儿如此,洹儿感激在心,可怎敢怪你,只是夫君似乎想不起自己是谁,一直以那祸害自居,洹儿实在心疼得紧。」 「唉,我想起自己的身份也已有些时日,但却不知该如何说与你知。」男子叹了口气,明月照耀下,他削瘦的脸颊,似是带了一抹这个年纪不会有的沧桑。 「其实,今日与夫君整的那花园,却是埋了洹儿落胎了的两个孩子之处……」原来那个花园竟然是有这么个故事,难怪她会这么伤心,「夫君待我这般好,洹儿的心早已许给夫君了,却不知夫君,夫君作何想法?洹儿,可却是连夫君的本名都不知道。」 「我叫林景文,原本是个军人。」他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雨洹瞪大眼睛,欣喜道:「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