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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第4/4页)
。 新米节当天,寨子里佤族人家的长老早早起床,准备好过节的酒肉佳肴,然后在游客们的见证下,到田里去采割新谷,割回来的谷子一束挂在门上,表示招谷魂进家。另一部分舂成新米,煮一锅饭,盛出数碗,每碗上各放一块大肉,再倒数碗水酒,一同放到供台上,请天神、地神、山神、谷神、列祖列宗来享用。 一整套繁复而有规矩的祭祀礼仪结束后,长老命人把供过的新米饭先请外国游客们品尝。外国游客们没见过这个,一个两个充满神圣感地把饭吃完,酒喝光,激动地表示太棒了,明年还要来参加。 外国游客们非常中意寨子里的原生态风景,放下酒碗,忙着继续拍照录像,其中有一个好像是画家,当场取出了画板,请寨子里的美人儿桃李坐在一簇月季花前面,为她画肖像。 从昨天晚上开始,村民们就丢下家里的那些活计,纷纷聚集到长老家里帮闲来了,为了四妹的雄心壮志,依家更是全家出动。天还没亮,老爷爷和老奶奶就带着桃李捉了鸡,牵了羊,送到长老家中来。 在寨子里一堆黑黝黝的歪瓜裂枣里面,桃李不仅貌美,气质佳,关键还会讲英语,所以长老请她做了门面担当,不必和妇女们一同杀鸡宰羊劈木柴,只管和四妹一道招待游客。 新米节的重头戏是晚上,全寨子的人们聚在长老家门口,为了烘托气氛,一队来十个外国游客也换上了少数民族的衣装,戴上木刻面具,几堆篝火生好之后,游客们跟随四妹,围着熊熊燃烧篝火,踩着鼓点,拉着手,一起跳起了木鼓舞。 李上言作为寨子里的半永久名誉居民,业余艺术爱好者,被编入艺术表演小分队,随一队佤族男人敲木鼓。他脚上还是自己那双破人字拖,但身上却是一身佤族男人的服饰,上身靛蓝对襟大褂,下面一条格纹长裙,长裙长度到小腿,是一块未经剪裁的布料,往身上一裹,腰间用牛皮带固定。 佤族人们学敲鼓从无乐谱鼓谱,靠的是从小的言传身教,以及耳濡目染。很巧,李上言也是。虽然他是第一次接触佤族木鼓,但件事情对他来说,毫无难度,跟着学两遍,再略一练习,就直接上手,并充分发挥出了他爹的敲鼓基因,把一面牛皮木鼓敲得紧凑又震撼,空气中暗藏涌动的迫力令人热血沸腾。其水平之高,之专业,在一群佤族半专业鼓手里面一骑绝尘,获得长老、游客以及妇女们的一致好评。 篝火堆总共生了好几个,木鼓队在两个篝火之间,两边火焰窜到一人多高,太热了,敲鼓的男人们便解开对襟大褂的纽扣,敞露着胸怀。李上言敲得投入,挥汗如雨,上衣全都湿掉,干脆脱去,赤*裸着上身,仅着一片格纹布裙围在腰间。 他背后连绵青山,面前烈烈火焰,火光下,全身黑到反光的皮肤以及半条花臂,乃至一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肌肉上闪光的汗水,都令人震撼与目眩。不论是他,亦或他的鼓,震慑力都无与伦比,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在这里敲这面鼓,跳这种舞。 大小妇女们目眩又神迷,虽然他身上仍穿有一片布裙,但她们已经用眼睛把他布裙给剥掉了。 鼓手们在敲木鼓时弹跳双腿,甩动头发,放开喉咙,载歌载舞。他们唱和笑的时候很放荡,跳和敲的时候很疯狂。这种狂野,激情,充满原始力量的木鼓舞在佤族,被人们认为是娱神的舞蹈,亦被称之为通天的神器。因为跳的越是投入,通神的力量就越强大,神灵就越高兴,丰收的梦想就越近。 第一轮木鼓舞结束,敲鼓的男人们稍事休息,到一旁喝水酒,大声说笑,四妹跑来拉李上言去跳一支节奏缓慢抒情的篝火舞。他没有推辞,放下他的酒碗,重新穿上他的佤族上衣,顺手从一个族人手里接过一个造型夸张且神秘的木刻面具,戴上,上场去了。 比起木鼓舞,他的篝火舞跳的也不逊色,虽然扭的不如四妹和族人正宗,但却也一板一眼,叫桃李来看,颇热辣性感,而且看得出,他从前应该是没少扭。 看他们扭了几个圈子,桃李丢下游客,放下手里的水酒,从地上爬起来,加入了篝火舞的队伍,准确地把自己插在了四妹和李上言之间。她和四妹都不要牵对方的手,就放任圈子断开,成半圆的一条线,各跳各的。 桃李捉住李上言的一只手,像是他的尾巴一样,吊在他身后转了两圈,胡乱跳了半天,忽然踩到了自己的长裙,自己把自己绊一脚,一个没站稳,栽倒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哎哟,我的脚!” 他松开手中拉的另外一个游客,伸一根手指,把面具自下而上,缓缓推上去,露出饱满红唇,令人着迷的眉眼,与鬓边干净利落的短发。 第101章 面具下面, 桃李视线冷不防与他交汇,电光火石中,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像是突然触电,且电力足到, 令她全身瞬间发麻。 看她神态, 他慢慢笑了出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