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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第1/3页)
她略一犹豫,立刻被其中一个盯上,上来拽住她手臂。云南民风彪悍,她一年里面有一半的时间在全国各地跑,但还是被这黑车司机给小小的吓了一跳,使劲挣脱他,目不斜视地径直进了站内。 站内也是一样的情形,进门就是一堆司机围上来,将她拦住,齐齐喊:“大理走了走了走了!昆明走了走了走了!临沧走了走了走了!”然后忙里偷闲,一双双眼睛一齐盯住了她,“去哪里?去哪里?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报了一个小村寨的名字,可能发音不是很准确,司机们停止拉客,面面相觑起来,似乎都没怎么听说过。她便将地址找出来,展示给一个最为年老的看,年老司机仔细瞅了一瞅,点点头,了然于胸的样子,直接拉着她的胳膊,穿过众司机的包围,引领她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大喊:“那柯里,那柯里,那柯里!走了走了走了!” 站内,跑那柯里线路的司机听见,从一辆破旧小客车后面现身,口中连呼:“那珂里来了来了来了!”一路小跑过来,不由分说,接到人,把她连人带包一起塞进了前往那柯里的小客车内。 小客车内坐定,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当地客人,有老农怀里还抱着鸡,车尾则拴着一头羊,热闹得很。桃李入内,车厢内马上安静了下来。可能她衣着打扮乃至身高都明显不同于当地人,大家便停止说话,一起扭头欣赏她。 一车几十道目光令她有点搪不牢,便挪了位子,靠在窗边坐着,避开旁人东张西望的眼神,从包里取出耳机戴上,这样连车厢里琐碎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小客车到点发动,半路上,她专心看窗外风景。这里同上海不同,天与地很开阔,上空是通透的湛蓝,阳光亮到令人睁不开眼睛,而窗外吹进车厢的风很清新,令她想起多年前,自己某次搭车乘了老远的路跑去迪士尼,却因门票没带,而最终没能去成那一天的事情来。 终于,前面一排坐着的脸盘黑黑的大叔忍耐不住,半途当中回头,开始向她搭话:“你是哪儿过来的人?” 她从车外收回目光,取下耳机,告诉他说:“上海。” 全车人不论男女,同时:“哦——”的一声,对她更加感兴趣的样子。 黑大叔接着问:“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桃李有些好笑起来:“便携u型枕,长途移动的话,可以保护脖颈。” “哦哦,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桃李便将便携靠枕递给他。 黑大叔拿在手上看了看,将她的粉色靠枕挂到了自己脖子上,各个角度试了试,然后继续没话找话:“你来我们这里旅游?去看那柯里那边的茶马古道?” “不是。”她答,“我来找一个人。” “找谁?” 她就取出写有地址的手账出来,请教黑大叔:“我想去这个小村寨,到那柯里以后,应该怎么过去?” 黑大叔横看竖看,半天,说:“三姐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说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西瓜寨旁,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到那柯里你再去问问,客车搭到西瓜寨,然后下来往西走一走,路上问问人,就到了!” 总算知道大致距离,她放了心,把手账重新放好。黑大叔这时说:“你和我们阿诗玛一样漂亮,所以我刚刚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旁边两个男乘客齐声附和:“对,阿诗玛,阿诗玛!” 她微笑,没有说话。 黑大叔以无比倾慕的眼光对她上上下下打量,看她半天,伸手去自己裤兜里摸了摸,片刻,摸出一个圆滚滚的、绿油油的、带着自己体温的粗大宝石戒指出来,送到她眼前来:“这个你们上海有没有?” 她看了看,随口说:“没看到过,应该没有吧。” “这是我传家宝,送你。” 她失笑,摇头说:“不用不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我俩有缘!”黑大叔坚持,“我送有缘人!” 车上男女老少乘客一齐跟着起哄:“对,有缘人!” 于是黑大叔捉住她的小手手,不由分说,把这颗胖大的宝石戒指给她挂在了无名指上。 客车停停走走,一路跋山涉水,几十公里的路,摇晃了近两个小时才到。抵达那柯里后,下来她一个乘客,黑大叔他们继续前行,隔着车窗,她与车上人互相挥手道别。 车子走出老远了,黑大叔还探头出来,叫她不要耽搁,快点去镇上打听如何去三姐寨。 她到了这里,知道还有最后一段不太远的路,反而不急了,从包里取出渔夫帽与太阳镜戴上,慢慢向镇街上走去。才转了个弯,踏上镇街的石板路,一座古典小桥便映入眼帘,随之潺潺水声而至。 街上行人稀疏,她看小桥流人家,慢慢的走,慢慢的看,由镇头闲逛到镇尾,最后被一家咖啡馆中声嘶力竭的《死了都要爱》的歌声所吸引,站着静静听了一听,挺中意,于是慢悠悠走过去,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露天的太阳伞下看风景。 今天游人不多,咖啡馆生意不是很好,吧台里的老板娘端上她点的咖啡,闷闷踱步至店门口,隔着一家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