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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一个问题。”韩昭没有动,她仰起头, 鲜红似海棠花的唇勾起一抹微笑。 她的声音朗朗:“手足相残,夫妻相斗... ...我虽然只是其中一任道子, 但也知道你似乎总是喜欢这种故事。” “那么为何?” “为何?” 云不归的笑容逐渐扩大,祂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 “你可知, 凡人为何欲求长生?喜怒惧爱恶, 见听思味触, 那些庸碌之人,便是百转千回,肝肠寸断,受尽□□的苦楚,最终也不过落得个留不得的下场。不若斩断情丝,以求大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忘情,大道至公,父母、亲朋、妻儿... ...他们又与这飞禽走兽,草木山石何异,既然如此,为何不可杀之?不若斩断尘缘,便求长生!” 谢时在云端的身形一顿,而韩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在云不归的眼中,道是天地高悬,是日月至理,它冷漠而公平,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大道至公,从未眷顾过某个人。 所谓的□□,不管是喜爱还是憎恶,不过是证道路上的阻碍。 想要证道,那么父母、子女、亲朋、爱人,不过也只是茫茫天道下的沧海一粟,他们又与旁人,与走兽,与草木何异? 若心中充满羁绊牵挂,那么又该将天道放置于何地! 于是便有祂的那一句:既然如此——为何不可杀之证道? 云不归的声音仿佛古刹梵钟,威严而古朴,隆隆在天地之间回响。 韩昭注视着祂,目光平静,缓缓地开口。 “... ...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哦?” 云不归高居在云端的身影一僵,祂黑色的眼睛如同最深的湖水:“我不是云不归,那还会是谁?” 韩昭抽出了腰间的看不剑,她的手轻轻地抚过透明的剑锋,忽地一笑。 她的笑容分外灿烂,却饱含着清明与了然! “天下分三道:无情,有情,极情。你方才说了许多,但口中的所谓天道,不过只是无情一道而已。” “若心境真正到了太上忘情,妻子同草木一般,又为何需要通过杀妻来证明?这样证得到底是自己的情爱之心,还是这无情大道?” “在你杀死琉璃的那一瞬,你就不再是云不归了。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是云不归... ...还是有了意识的无情道?” 云不归缓慢地眨了眨眼。 祂微笑起来,嘴唇弯起的弧度十分标准,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你在说些什么呢... ...我自然就是云不归啊。” “自盘古开天以来,天下便分成三道。”韩昭的声音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