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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之后,贺洵很明显地感受了一股源源不断的危险,就来自对面。 “你应该清楚,我既然知道你今天会过来,那么关于那位姑娘的事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那又如何?”贺时修靠在沙发背上,眼眸里暗波更汹涌了。 贺洵定定地望着他:“我以为你过来,就代表你怕了。” “你觉得我会怕?”似有一道无声地嘲讽飘过,贺时修身上仅剩的那一点之前伪装出来的谦逊儒雅全都消失殆尽。 现在的他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贺洵倒是丝毫没有被影响,只不过他终究是老了,尤其是近几年来,贺洵很清楚地感受到身体里的那仅剩的一点活气在慢慢消散。 不知道是人老了的原因,贺洵最近做梦的次数愈发频繁。 梦里见到的都是过去的那些人。 有广白、文元,甚至时烟那个女人都出现过。 回笼思绪,贺洵略带浑浊的眸里多了些许清明和威严,他看向贺时修:“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真实的模样告诉她?” “所以我这不就是来了么?”贺时修一字一句地吐落,如同实木被一寸一寸割裂般骇人刺耳。 贺洵听出了他话里的危险:“别忘了,我们都姓贺。” “贺?”贺时修冷嗤一声,“别忘了这个姓可是你硬塞给我的,我最开始到底姓什么,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 围绕在俩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更加严峻了几分。 “再怎么说,你身上流着的终究是贺家人的血。”似在妥协又似在强调着某些东西,贺洵扬了扬声,语气固执道。 “贺洵,希望你认清楚,我是我母亲所生养,我延续的是她的血脉。” “可你的父亲他,是我的儿子!”贺洵执起一旁的拐杖,恼怒一般地狠狠敲在了地面上。 “是啊,他是你的儿子,所以你才逼迫地理所当然不是吗?”贺时修冷冷瞥向他。 俩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随着贺时修的这一句话而撕裂开来。 贺洵嗡了嗡唇,话明明已到了嘴边,可在对上贺时修的眸光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太像广白了,广白当初也是这副神情和自己对抗,说要娶那个女人。 良久之后,贺洵移开视线,眸光也跟着黯淡了几分,话语声中更是透着无尽的苍老,只不过依然不愿妥协和承认那些都是因他而起。 他只反复强调:“那都是意外、是意外!” 天色渐暗,贺时修不愿与他再有过多的周旋,这个地方就像磐石一样又冷又硬,令人厌恶至极,他怕待久了也会沾染上这里的气息。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做什么,请先考虑清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