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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怒急攻心,觉得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也是从那时他才惊觉,半年未见她长高了许多,再一年未见,她眉眼都长开,成了帝宫里最美最嚣张的帝姬。 他知道她聪慧,却不知道她隐藏了最锋利的爪子,所以十年的悉心教导,她却走上了一条争权夺势的路。 他第一次动怒,写信让她来一趟孤云山,想听她的解释。但是她来了,什么都没说,只笑吟吟地说道:“先生,我派人在道观后面移植了一片梨花林,先生陪我去看梨花海吧。” 他无比失望,他自问以天下为局,而不知自己成了她手中的棋子。 “殿下无需为我做什么,因为我也不曾为殿下做过什么。”那是他第一次说这样重的话,希望她能迷途知返,可她转身下了山,派人砍了那片梨花林。 后来,他去林内将满地的梨花捡起来,洗净酿了一坛梨花酿。 只要她放弃争权夺利,他就原谅她这一次,李氏皇朝气数已尽,她的那条路是死路,是绝路。 然而她没有认错,半年未上孤云山。 命运像是两条岔路口,曾经相依为命的两人,他一直留在原地等她,她却走的太远,无法回头。 * 房间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冬日的冷风灌入,陆祈被冷风冻醒,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札,内心惊惧,久久回不了神。 孤云山的小木屋,庭院梨树,常年清冷孤独的国师,长大后的十一帝姬,一切都像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在梦里他就是兰景行,而十一帝姬则跟长思长的一模一样 不通五感的先祖和冷宫里的小帝姬,注定是悲剧。所以,陆氏留下了一幅画,推算出十代以内的星盘,世代找着同名同姓的女子? 陆祈起身,修长的五指握紧,心口被无形的大掌紧紧捏住。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札,将它和那些古卷一起重新锁进了木箱子里,然后给蔚枕溪打了一个电话。 蔚枕溪半夜接到陆祈的电话,一看时间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陆祈,你最好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找我!我白天做了五台手术!” 凌晨三点吵醒他,三点啊,人干事? 陆祈按着眉骨,想满心的惊骇压下去,神情懒倦:“帮我挂个精神科。” 蔚枕溪闻言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陆哥,好好的看什么精神科?” 陆祈:“找到了陆氏先祖的手札,然后做了一个有关前世的梦。” 蔚枕溪:“……” 还是挂精神科吧。 蔚枕溪抓狂了,他是无神论者啊,他陆家一直神神秘秘,他也顶不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