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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 (第1/5页)
“宗主,今年是否还要派弟子前往游学?”掌事长老丁凌问道。 陵光君皱眉不语,每年游学弟子入学,均是按所到门派的纳选时节,如南谷是夏季纳选,来自其他宗派的弟子便会在此时前来,一年为期,次年夏季返回,可就在年前,东岭弟子突然全回去了,来了封帖子,说东岭事务繁多,今年就先不派弟子来了。 西原没有弟子前来情有可原,毕竟刚经历一场失败的法谈会。 北境也提前将几个弟子叫回去,就有些奇怪了。 “宗派之间的游学讲的是有来有往,他们不来,我们还去干嘛?”明却说道:“去信,将北境的弟子叫回来吧。” “是。”丁凌做事极为认真,说要禀告的事宜全数记在册子上,并将宗主的决意记录下来后,才开始说第二件事:“宗主,今年南谷的法谈会刚好与我们纳选外门弟子撞了日期,是否要作调整?” “法谈会是什么时候?”陵光君素来不记这些。 “正是夏至。”丁凌道。 “忙得过来吗?”陵光君问。 丁凌不知何意,没有作答。 “忙得过来的话,就凑一起吧,热闹。正好也让那些前来纳选的外门弟子看看法谈会的盛况。”陵光君脸含笑意。 丁凌蹙眉思考了一下:“现在就开始准备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届时可叫些得力的外门弟子帮忙纳选之事,台念东和李陶童就可以□□忙法谈会。” “外门纳选的事交给段祝一个人负责,让他带自己的宿位弟子去忙乎,依照去年旧制就行了。”陵光君说道:“此次南谷法谈会很重要,神院因为西原之事颇为头痛,想借此重振一下宗门威望,万万不能出纰漏。” “那我去通知其他长老会合商讨一下?”丁凌说道。 “你去吧。”陵光君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元昌二十三年二月底。 嫩草冒芽,饮马河畔的牧童看着脚下的石头在蹦动。 天圣铁骑踏过仑河,势如劈竹直捣西疆驻军营地,杀声震天,马嘶人喊,血流成河。 南昱没想到西疆三地筹谋半年之久的阵营会如此不堪一击,仑舒驻军修养了半年已呈懈态,也没想到天圣会取道祁连来个奇袭,如同天降般杀了西军一个措手不及,西月国王及要将也不在此处,一时间也难于组织起像样的阵势应敌,且战且退伤亡无数,惶惶逃窜。 天圣大军奔袭一月,靠的是主将一路上给灌输的那股子劲憋着,长时间的严明铁纪和不能出声这一条奇葩军令,全军上下包括将领都已经憋坏了,两军相遇之时,泄愤般喊叫着杀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将这一个月都没说的话都喊完,如此气势吓坏了驻守的西军,也不知道来势汹汹的人什么仇什么恨,见面就输了一半。 收缴兵器,看管战俘,清点伤亡之事想必激烈的战事就冷静了许多,这一憋一泄的刺激下,天圣军中好些个人竟病倒了,南昱不得已下令就地休整。 “回陛下,仑舒征收的马屁和粮草已经就位了。”庞博进入大营,见南昱正在看一封书信,闻言赶紧叠了收在怀中,耳根竟有些泛红,不由会心一笑,想必是一封情书吧!这些时日庞博对南昱态度转弯的弧度甚大,从轻慢不屑到五体投地,心里早已对这个齐王有了更多的期待。 “征收切记要给足了银两,不能强取豪夺。”南昱抬眼看了看庞博,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两三月相处下来,他与庞博间的配合甚至比李沧澜还默契,何况南昱当初在甘宁关守城时也没机会和李沧澜并肩战斗,反而与庞博征战西疆从筹划到行军都是朝夕相处,培养出了难得的同袍之情,彼此也熟络起来。 “殿下放心,属下未曾亏待百姓分毫。”庞博毕竟是老将,深知这攻城略地后安抚民心的重要,虽不至于要教化归心,能不让老百姓惹事添乱,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其他,就不是他们行军打仗之人要考虑的了:“殿下可是收到家书了?” 军营举目皆是男子,征战时拼完命,闲下来就靠着将士们分享点帷帐之事打趣解闷了,庞博成了习惯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南昱神色一紧,竟有些窘态:“啊,哦,是... ...是家书。”他揣入怀中的正是风之夕的来信,仅此一封,已经不知道的第几次拿出来重温了,说是家书也没什么错,可庞博的眼神还带点色是怎么回事? 庞博没想到战场上威风凛凛的主将会露出这种少年人的羞色,才想起南昱并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