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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喻这才感觉到他微微高一点的体温。 还是有一点烧。 可能因为柏子仁是病人,两人姿势虽然暧昧,气氛却正常得很。 白喻知道,对于柏子仁这样成长环境和心理都不正常的人来说,他们是不把伦理纲常当回事的,他们只在乎当下,只知道目前怎么舒服怎么来。 所以,白喻的怀抱很舒服,他便毫不犹豫钻进去了。 不过,白喻是真的怕他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可不愿每天晚上被子里还有其他人。 等到天光彻底亮起来时,柏子仁的烧也完全退了。 白喻一脸麻木,推他:“我知道你醒了,起来。” 柏子仁被揭穿,这才从被子里伸出头来。 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眸光分散,明明在看白喻,却心不在焉地想别的事。 昨日晚上,他虽然高烧,但基本的意识还在,所以白喻常常起来摸他体温,他全部知道。 其实,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发烧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受伤也不是。 在鬼城,没人管他是受了伤还是发了烧,他们只关心这种时候能不能杀死他。 所以,往往受伤生病时,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偷袭,赶走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 没有人去关心他,他也不敢接受他人的关心。最后能否活下来,听天由命。 他像一匹孤狼踽踽独行。 但是,昨日,他不但任由白喻睡在自己边上,还放任她去摸自己的额头。 只不过每次他都暗暗蓄力,如果她对自己动手,那他一定立刻杀了她。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试探他的体温。 后半夜,他彻底地睡了过去,甚至钻进了她的被窝,只是因为贪恋那一丝温度。 柏子仁终于意识到,对白喻,他的警惕心正在慢慢消失。 这很危险。 杀意翻涌。 他的手徐徐摸到白喻额间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红点。 那是他们成契的证明。 对,有这个,白喻便是自己的。 他埋首在对方脖颈,低低地笑出声。 白喻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等他自己恢复正常。 两人洗漱完毕,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柏子仁照旧一出门便不见踪影,不知做什么去了。 洒扫的小丫鬟望着白喻笑,似乎是嘲笑她懒觉睡到这么晚。 白喻搬了个小板凳在门前坐着晒太阳,见小丫鬟看她,便主动聊起天来。 她指着院里似乎落单的一只淡蓝色蝴蝶,问:“小姑娘,那蓝色的蝴蝶叫什么?我在其他地方都没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