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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塞进他的手里:“你自己画,喜欢什么画什么。” 这一问,柏子仁眸底有片刻的茫然。 他喜欢什么? 他也不知道。 看他不动,白喻明白什么似的,惊讶问他:“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吧?” 柏子仁被揭穿,恼羞成怒睨她一眼:“谁说我不知道?!我、我就是喜欢糖葫芦!” 白喻闷笑:“那你画呀!” 柏子仁赌气,却也不想毁了纸鸢,又思考一会,才装作气定神闲地落笔。 寥寥几笔,一支糖葫芦便出现了。 画完,柏子仁把笔递给白喻:“你也画一个。” 白喻摇头:“我不会画画。” 柏子仁:“让你画,你便画!” 白喻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提笔开唰。 几笔后,一个歪歪扭扭的糖葫芦现世。 她自己看得好笑,又怕柏子仁怪她毁了纸鸢,忙用手遮住:“我再给你做一个吧,这个没画好,不要了。” 柏子仁掰开她的手,看到底下大作,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你画的不好看,正好衬出我画得好看。” 他小心地把纸鸢收起来,放进屋子。 等他出来,便见到白喻又开始准备下一个纸鸢。 他冲上去,挡住竹篾:“你不能再做了。” 白喻停下,疑惑:“怎么了?” 他:“你送过我一个,便不能再送其他人。” 白喻傻眼:“啊?”这就是反派的占有欲?领教了。 她思考一阵,轻易点头:“行吧。” 柏子仁不信:“你怎么答应地这么快?” 她反问:“不然呢?”她若坚持下去,只会激怒柏子仁,还浪费彼此时间,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她打不过他,他若真想拦,自己可能连竹篾都碰不到。 柏子仁哑然,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但这依然不妨碍他把那些竹篾扔掉。 天色已暗,白喻也没有心思去做别的玩意,吃完晚饭便上了炕。 炕又宽又大,白喻和柏子仁两人各占一头。 天彻底黑下来,乌黑的云遮住半弯月,黢黑的夜色里,只剩下春虫的长鸣与窸窣风声。 “呜、呜、呜” 院外突然传来几声短暂而模糊的呜鸣,像有人被捂住了嘴一样。 即将入睡的白喻骤然惊醒,警惕地竖起耳朵,环顾四周。 然而方才的声音就像石入大海,再也不见踪迹。 就在白喻怀疑那是自己迷糊中的幻听时,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柏子仁。 柏子仁一身白色中衣,在昏暗的夜幕中异常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