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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1/3页)
“我不曾想,原来慕大人同我四叔竟有故交,这甫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嘘寒问暖,让我甚是艳羡啊。” 他说这话,自然不是平白泛泛酸意,而是旨在引起皇帝疑心,若慕淮真同靖王交好,恐皇帝眼里揉不得沙子,到时候再想法子转移试听,眼下的困境或许可解。 当然,仪郡王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私下里取回商光霁的遗物之事已经被皇帝派出的暗卫查探清楚,而更深一层,商光霁曾认仪郡王为新主,以期从龙之功,这事也被皇帝猜出了端倪。 仪郡王这些时日还当自己离着被册封皇太孙只一步之遥,连着历来隐忍的表象都无法安然伪装下去。 皇帝老谋深算,就是想看他这内里藏奸的好孙儿究竟有什么后手,这才安排靖王突然现身。 他听出仪郡王挑唆之辞,故作关注,“哦?慕卿还曾与靖王有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话慕淮不好回答,若一味撇清有欲盖弥彰之嫌,若坦然承认,也恐真的被皇帝猜疑。 靖王却十分大方回答,“我离京时慕侯尚年轻,算起了今日这还是第二回亲见,委实不敢攀什么交情,但其父老侯爷,却是我这许多年来一直敬仰的一位人物,听说他生前曾做过父皇伴读,马术工夫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惜我缘悭一面,未能逢上那般盛景。” 本是不经意一段话,皇帝却立时放缓了容色。 靖王说得没错,这辈子他最能信任的,便是慕淮的亲爹慕望。他做皇子那会兄弟们要么有出身,要么课业好,只他夹在中间,不当不正,很是吃过些苦头,那时候慕望虽然只十三四岁大,却生得身强体健。有了这样一个伴读,那些无故欺辱他的兄弟们竟不觉有了顾忌…… 这也是皇帝登记后厚待慕望一系的根本原因。 皇帝再看向慕淮和靖王时,心态已经从追忆中抽离,虽然慕淮不肖其父,但行事上更加果断狠厉,是他使得最顺手的一把刀刃,他总不至于被一句半句挑唆之辞就冲昏了头脑。 况且,确如靖王所言,别说慕淮,便是慕家往上数三代,也同靖王乃至靖王外加没有任何交集,仪郡王这脏水泼得,属实落了下乘。 看来,这捧杀的法子还是奏效的,一旦他的好孙儿认定了皇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原本在群臣面前所做的伪装就难以为继。 权利的诱惑太大,没有人在面对它的时候能做到宠辱不惊。 皇帝没有接续靖王的话,反而看向仪郡王,“你四叔风尘仆仆回来,又在紫荆院熬了半宿,你作为晚辈也应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慕淮知道,帝王心术,在于制衡,未到图穷匕见的时刻,他不会狠命打压任何一方。 皇帝果然不负他所期,短暂停顿后,又给他们画起了大饼,“我这把年纪,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骨肉和睦、手足亲厚,往后你们叔侄两个戮力同心,襄助我于左右,我也好及早颐养天年,多过几年太平日子。” 这个时候,便是要等人表态了,靖王最先躬身称是,仪郡王紧随其后,但他此刻心里已翻江倒海。 听皇帝的意思,这储君之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慕淮作为一个旁观者,越发将头埋低,他有预感,今日之后,宫里的风云即将被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这样也好,越混乱的局面,越发没人会对慕家急切动手,至于最后这皇帝谁来当,他也不打算听天由命。 第53章 【嫉妒】 靖王归来以后, 慕淮果然如他先前所料的,异常忙碌了起来,许是正逢着皇帝的万寿节将至, 朝廷上下就没有哪个衙门口能躲个清闲, 慕淮这个御前的头号红人,少不得被人烦劳, 均为更好的揣摩上意寻他掌眼。 孟芫有感于上辈子的经历, 即使无法在外间给慕淮太多臂助,也不愿在家中也扯他后腿,对于慕淮的早出晚归没有半句微词,且时常亲自下厨做些滋补的羹汤给他补身。 这些时日, 祖母顾氏越发信任孟芫,孟芫也就慢慢接手侯府中馈的琐事。 或许是有了上回符氏装病反被戳穿的那起旧事,原本对新夫人能力有所怀疑的那些个积年旧仆也收起了轻忽的心思。 顾氏也乐得早些退居幕后, 到了十月底,已经彻底将府库钥匙和账薄交到孟芫手里。 孟芫虽表面是个新人,但其实已有了十年历练,且在夺嫡日趋白热化的关键时刻, 连藏拙都不能够。 她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机会, 将两个关键位置的管事逐一更替了, 一个是管厨房的、一个是管车马的。 孟芫也是抱着小心为上的心思, 厨房事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