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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1/3页)
赤芍不等说话先规规矩矩朝着帐内蹲了个礼,“给夫人道喜,咱家四房的璿哥儿高中了,二甲第五名,赐进士及第。” 紫棠压住惊喜,赶忙代孟芫追问,“那大房二房呢?可见着名姓?” “除了二房的玠哥儿中了三甲第十七名,旁的均不在榜。” 孟芫虽早有预料,但听到结果还是松了口气。 紫棠却觉扬眉吐气,仿似比孟芫更得意,“真不枉咱们夫人这些年不计回报地帮衬他们一家子,如今有了这番结果,才叫个皆大欢喜。” 欢喜吗?于没落了多年客居他乡的四房来说或许是。 长房、二房的人可不觉得。 此刻忠毅伯慕汯正同嫡妻周氏坐了永昼堂正厅,看榜归来的小厮战战兢兢立在堂下。 他本以为得了个白讨赏的巧宗,哪知阴沟里翻船,到嘴的鸭子还飞了。 周氏朝着他再一次确认,“你当真瞧清楚了,那榜文上的慕璿果真是咱们同宗四房的那一个?不会是撞了名姓吧?当初四房老五因言语不敬得罪了权贵,整支被驳放出京,怎么可能有人肯做他家应考的保山?” 小厮头越发低了,且不敢说话。 那榜文上登的可不止名姓,连着籍贯、三代世系都罗列在上,名字或许能撞,但这开国忠毅伯的先祖,普天下是再寻不到重样了。 周氏这也是擎受不得如此结局才问了蠢话。 慕汯见周氏在下人跟前失态,佯作咳了一声,只摆手将小厮遣了出去,随即又不以为然道:“夫人也不必太过抱憾,四房虽是庶枝,但也是咱们没出五服的至亲,如今璿哥儿小小年纪便能一举登科,也是光耀了咱们慕家的门楣不是?” 周氏和二房的谋划事先并没和慕汯商量,听他这话怒怼了一句“你懂什么?” 一想到从前被个亡国降臣家的幺女压在头顶十多年,好不容易要将她熬走,如今又将被庶枝旁脉占了头筹,就连眼下逢迎的二房说不定也要倒戈,周氏不由得心火大炽。 她对着慕汯把眼一瞪,“你既知道慕家的门楣无光,怎地不自己上进一番?成日里流连秦楼楚馆,还被御史台的端公给参了一本,以至于连着数年铨选都不得补官,连我在外应酬,都不知要受多少人的指指点点,你竟还妄想着旁人给你往脸上贴金呢?” 慕汯出了名的惧内,闻言只一缩头,“你瞧瞧你,又拿这陈年旧事说嘴,我不都说了那次是被人强拉去的,连酒盅都没碰过……要我说,这没有实职也好,省得和那帮长了九个脑袋的人精们劳神斗志,以咱家如今的爵位,便是不做实官也比旁个高了一头,你何苦庸人自扰。” 周氏听不得他大放厥词,又不当青天白日打掐他出气,只气得拍案而出。 想来想去,她决定再往东府去一趟。 博望侯府里眼下却有客。 其实也不算客。 新鲜出炉的二甲进士慕璿此刻正跪在正院暖阁的堂帘外,虽见不到人,但仍是毕恭毕敬地给内室里的人磕了三个响头。 紫棠守在帘外替孟芫待客,见状赶紧上前去搀,“璿哥儿这是做什么?你如今已是半个官身了,这样的大礼可不能乱用。” 在帘内的孟芫听闻慕璿这样重礼,也出声劝,“自己家里,可不兴这个,回头我见了你母亲,都不好说话了。” 慕璿起了身,却还是不肯落座,只站在地上答话,“六婶娘待我全家有再造之恩,又替我寻了故交做保,我才能在外省参加寓考,莫说叩几个头,便是让我舍了身家性命也不足为报……我如今只恨自己空塞了一肚子草莽,竟不能学那扁鹊仲景活人救命,让婶娘久耽病榻不得大安。” 孟芫却显然不想说这个,只岔开话题,“你此番高中的消息,我已经托人往荑州报信,且邀了你母亲带着珃哥到京一见,事先没商量你,你可别着恼。” 慕璿有一瞬怔忪,随即又道谢,“小侄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见怪?且我母亲也非常挂念婶娘,一别十载,在这有生之年终能得见,只有欢喜的,若我此番能入了馆阁,更是有意让母亲和珃哥儿回京久居,六婶娘这安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