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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 (第1/2页)
“原来当日大皇子施翮所经历之事,便是那贵嫔郭氏效仿前人之法,今日陷害而成。大皇子施翮生母先殁贵妃是黑龙族后裔,本是隐秘之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始其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出原形,被人当做妖孽。而当年涉及此事之人都被天元帝灭了口。而这郭贵嫔原先为浣衣局宫女,能飞上枝头全靠当日贵妃的提携,今日却恩将仇报,且还涉及到爱女光华公主天元帝如何不怒。连夜便将那夫人寝宫包围个滴水不漏,那贵嫔一开始早知做下此事的后果,面对天元帝的诘问只道,”说书人说到这里抿了口茶,接着模仿起妇女的口气,“奴婢原为浣衣局宫女,有幸盥洗过贵妃的华服,碧荷香见水才显香,所以一般人对她熏此香并不可知。” “那日青鹞将酒打湿在他身上,即便他身上混着多种香味,奴婢便也一闻就闻出了。从那时,我便知道了施翮与贵妃的秘密。” 说书人又回到了他本来的腔调,“时间久了,后宫再无所出,长成了的皇子也不过是殁贵妃之子施翮与自己儿子青鹞二人,施翮若是一死,那帝位无任何悬念的未来天子了。歹心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趁着这个机会,拼死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扫除障碍,奔个前程。” “天元帝闻此言,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郭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那双黄缎绣云纹帝靴印入眼帘,没有一丝尘埃,那时她才明白,龙椅上坐着的才是真正的龙血凤髓,何等的金尊玉贵,一挥手便可定人生死。而自己始终却也摆脱不了浣衣局女工的身份,亲子不配为太子,亲女只能前去北方蛮夷之地和亲。” “郭氏此时一心求死,只求皇帝放过亲儿。天元帝声音森冷慢慢道,”说着,说书人又换了声,压低了声线,刻意制造出一股阴冷压抑的调子,“‘你的儿子朕会派去给施翮守陵,而你,不是妄想成龙成凤吗?既如此,朕便赐你凤凰晒翅的死法吧。’” “何谓凤凰晒翅,将头部固定,横木关手足转之。受此刑罚者,不会当即死去,睡着横木地转动,身体骨骼会一寸一寸地碎裂。为了惩罚,天元帝特意嘱咐了下去,让郭氏不要死的那么快。那郭氏听闻,便吓软了身子,即刻被人拖着下了狱。” “一段宫廷秘闻终于结了案,涉及到的内监宫人一一掉了头。天元帝怕皇城内怨气太重冲撞了景后,翌日便前往离宫避避。以致那郭氏的丧礼,对外说是因帝后离宫且赶在年关草草了结,实则一席草席裹了往那乱葬岗一扔,再无人过问。” 说书人摇着头感叹道,“原这天元帝因着过往一心只愿与景后相守,奈何于帝位不得不纳妃与传宗接代。数十年的掣肘今日终于将宫中一应无关人等扫除,只为自己所爱之人保护出一方天地。奈何又是如此冷酷对待为自己生育两子的妇人。深情之人却又干出如此绝情之事,所行之事所累之名皆由后世之人评断了。” 说书人说到这,堂里各位堂客也议论纷纷,天元帝的功与过皆由后人评断,而如今正是天元十九年,在历史洪流中本也是平平的一年,只是六七八月间相继出现大旱与大涝天气,各地军侯暗流涌动。时值九月北地竟飘起大雪,冻死冻伤人马无数,而才和亲不到两年羯族各部由凉州南下如入无人之地,四下劫掠。 此处羯族大军来势汹汹,竟有取澧朝而代之的趋势,天元帝不得不派老将余勇挂帅,谢匡奕卫炽为左右将军,披挂上阵即日出征。 光华与景后二人站在城墙上,遥遥看着天元帝为大军送行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谢匡奕与卫炽二人身骑战马立于军中,二人一人为国一人为家,心中自是豪情万分,叫人看了竟也心潮澎湃。 只光华却担忧道,“这一打仗,又不知道会打几年?” 景后回过头去望向她,去年一年经历了变故,光华也变得内敛沉稳起来,她也不免道,“小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