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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福运绵绵 第37节 (第2/2页)
衣偷窥,这行为确实太过鬼祟,在今夜之前,出身尊贵、战功赫赫的淮阳王殿下打死都不会想到,他这辈子竟还会做这种事。因右手被玉妩反握着,他也没抽回来,只拿左手系好盘扣,掩好寝衣后将红线系着的玉扣妥帖放回,再盖好锦被。 直到躺下去,右手仍与她握着。 心里却砰砰跳个不停,半晌都未能平静。 周曜躺在榻上,心烦意乱。 为那枚娇艳胎记。 为险些被她撞破的偷窥行径。 为她纤细的腰肢,柔若无骨的手,旖旎雪白的胸口。 * 翌日清晨,周曜醒得颇早。 床帐里玉妩睡得香熟,脑袋靠在他的身边,脚丫子仍在原处,几乎横躺在榻上。外面却是晨光熹微,渐露曙光。时辰还早,他昨晚回来得迟,算起来也没睡多久。不过鉴于昨晚闹出了那般惊险的一幕,周曜稍加思索便翻身坐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周曜没发出半点动静,连浴房都没去,随意挽发悄然出屋。 帘帐掀起,仲秋的清晨凉意侵人。 值夜的仆妇听到动静,扭头见了是他,匆忙起身行礼,佛宝亦在其中。 周曜已恢复了惯常的冷清姿态,披风磊落,玉冠端贵。 脚步跨下台阶前,他瞥了眼佛宝。 “我回来的事不必跟她说。”他的声音清冷,神色微肃,目光环视间自有威仪。 佛宝哪敢抗命,忙屈膝道:“奴婢遵命。” 口中应着,心里又觉得疑惑,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叮嘱。 好在屋里头一切如常,玉妩睡醒起身后打着哈欠怔怔坐了片刻,也没问周曜的事,只如往常般懒懒起身梳洗。佛宝见她没问,心知此事无关紧要,自然不敢违命乱提。其余仆妇都是王府的人,素来敬惧淮阳王的威仪,更不敢在孺人跟前擅自乱说话。 清晨的阳光铺满庭院,一切井然有序。 玉妩站在廊下,想着昨晚周曜的温言软语,自哂而笑。 今晨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怀疑昨晚周曜曾回来过,以为睡着时任她握着的那只手是他的。佛宝伺候她穿衣洗漱时,她差点问淮阳王可曾回来过,却都忍住了。而今看来,那果真是一场梦。 唯有在梦里,他才会对她和颜悦色。 会任由她握着手,安然熟睡。 玉妩望了眼映辉楼的方向,心里有点乱,索性去跨院里逗虎子玩。 为着这场梦,去外书房送药膳时玉妩还有点心虚,搁下食盒之后没好意思在他身边多待,跑到窗边装模作样地修剪花枝。 周曜气定神闲,没事人似的舀汤盛饭。 满屋安静,唯有风动书窗。 明日就是中秋佳节,玉妩未出阁的时候,每尝中秋之前都会跟母亲一道做月饼。京城里的月饼样式跟扬州的迥异,她那千层酥的手艺是跟祖母学的,精致又小巧,总能博得双亲夸赞。她方才出门时已叮嘱过莲屏,让她备好食材,回去了一道做月饼。 便连赏月用的菜色,给小柔嘉和梦泽的糕点都想好了。 只不知周曜是否有意过节。 她捋好花枝,往上头洒了点水珠,正欲问他,忽见窗外狄慎匆匆走来,脚步虎虎生风。没过片刻,就听见他在屋外道:“启禀王爷,乔公度父女求见。” 乔拂父女来了? 玉妩诧然回眸,正对上周曜的目光。 他靠着椅背,似已打量了她许久,那双眼泓邃幽深,如同星月朗照的夜空。在玉妩回头时,他轻咳了声,随意抬了抬下巴,“外头有客,你先去招待。” “我去招待?”玉妩怀疑是听错了。 “那个叫乔拂的不是跟你很熟?” 玉妩闻言失笑,惊觉方才有点失言,走到跟前帮他盛满了汤稍作弥补,有些赧然地道:“妾身跟她其实算不上熟,就是从前孩子心性,闹了些过节罢了。况且乔国舅是朝廷重臣,妾身一介闺中弱质,怕是会招待不周。” “要的就是不周。” 极散漫的语气,似全未将那对父女放在眼里。 玉妩微愕,渐渐明白过来。 哪怕身在深院闺中,她也知道乔家跟淮阳王府之间的过节,绝非寻常政敌可言。朝堂上的明枪暗箭,王府外的屡屡刺探自不必说,先前她出阁时,京中曾有关乎她前程的赌局悄然流传,认定了重兵的淮阳王会必死无疑。 那般胆大妄为的事,除了背靠楚王母子的乔家,还有谁敢做? 两府之间,早就势如水火。 而周曜既摆出这般态度,分明是不欲善待的。 这就好办些了。 甘州一带的战事日益紧张,就连她这闺中之人都听说了,可见事态几乎十万火急。乔拂父女过来,必定是为先前的狂妄言语低头认错,周曜这般身份和性情,磋磨个闺中女子有失身份,倒是她跟乔拂积怨已久,不如…… “那妾身让虎子打头阵?”她试着问道。 周曜闻言倒是眼底微亮。 “将他们带去偏厅,无需留人伺候。”他扬声吩咐狄慎,而后觑向玉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