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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1/3页)
“不能啊,秉文,其庸他已经知道错了。”丞相夫人在旁边哭的泪流满面,“其庸,你跟你爹说,你已经知道错了,你说啊,其庸,别和你爹倔。” 冯其庸额头上冒出大串的汗,整个腿都在颤抖,他撑起身子,一双眼对上冯丞相的怒容,苍白无力张口说,“来,打死我。” 打死他也好,死了何苦受这些罪,要他跟合善过,那是生不如死。 冯丞相挥棍扬起,丞相夫人抱住冯其庸,要为他挡住。 那棍子应风落下,冯其庸挺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耳边一阵急风,咚的一声响,落在了旁边,丞相夫人哭哭啼啼,睁开眼睛才发现旁边躺着的棍子。 她连忙起身,将棍子捡起丢出祠堂。 “夫人出去,我有话与这逆子说。”丞相夫人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动,“可其庸......” 丞相又说道,“放心,我不会再打他。”虽然还在生气,但始终不似刚才那么吓人了,丞相夫人看看两人,纠结没多久,还是出去,把门带上,将空间留给两人。 冯其庸的手落在膝上,很疼,他死咬着最后的面子,落了不少冷汗,腿也蜷缩,依然没有吭声。 冯秉文没看他,径直拿过三支香,点火,也没拿旁边的蒲团,朝摆着的冯家诸位列祖列宗,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拜了之后,香插入樽里。 须臾,他才看向冯其庸,缓缓开口说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甘心。” 冯秉文已经彻底冷静下来,都说知子莫若父,他对自己的儿子知之不少,这次却很想听听,他要给他个什么惊喜。 跪着的人没说话。 冯秉文在朝廷中打滚几十载,岂会撬不开一个毛头小子的嘴。 今日休沐,他有的是时间陪着耗。 “让我来猜猜,是因为长公主貌丑无盐,你觉得娶她她,委屈了丞相公子玉面儿郎的身份,更丢了面子是吗。” 冯其庸依旧不答。 冯丞相接着说,“你心里在怪我,没有为你谋好以后婚事。” “不说话,那就是猜中了?” “藏在平津侯府,是想煽动平津侯的独子,想他爹求情,来说动我,好让我深觉心中有愧,向圣上请旨,收回这门亲事,在平津侯府窝了几日,最后发现平津侯府帮不了你这个忙,所以去钱庄拿钱,趁人没有发现,逃出梁京,等避避风头,再回来。” 冯其庸冷笑一声,这声嗤之以鼻的笑,仿佛在嗤自己,也仿佛在嗤别的。 “冯丞相只手遮天,还有什么事情,是您猜不到的,不然怎么会派人到钱庄蹲我这个逆子,不是要打死我吗,还留着我这条命做什么?来,动手。”冯其庸怒了,他适才觉得还没有什么,直到冯秉文满心无常的将这件事情平淡地说了出来,他还是没忍住。 难道他这独儿比权势还要轻贱,就不值得他博一博,生日他下来是为了什么,加固地位的一颗棋子? 丞相的位置还不够高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总是一身官威,在家里说一不二,冯其庸讨厌极了这样的日子,或许从前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但今日,他着实忍不住了。“叫我娶合善,不可能,您就打死我,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依旧会逃。” “婚期还有六日,你有把握逃吗?” 冯其庸开始不语,很久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逃不了,放手一搏总比坐以待毙强。” “离了京,脱了丞相公子的这层皮,你会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行,讨饭吃也比娶了合善体面。”丞相公子从小锦衣玉食,没尝过人间疾苦,踏入了混杂的市井,就一声的金贵毛病,能做什么养活自己。 “若沦为乞儿,你未必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