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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不想让父亲失望,强颜欢笑。送走客人以后,森罗给陈骆打了一个电话。 陈骆十分自责:“抱歉,我真的忘了。” “如果有什么困扰,你可以告诉我。” 漫长的沉默之后,陈骆低声说:“我过来找你。” 半小时后,陈骆到了大宅。他没有进屋,就在森罗小院子外的栅栏外。他蹲在地上,把棒球帽压低,盖住了眼睛。 “森罗,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诗人。我在一家酒吧打工,值夜班。我有个妹妹,患了先天性心脏病,今天犯了一次病,被送进了医院。她马上要做手术,我在忙着筹款……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生日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如果没有陈骆,她不可能重回追逐音乐的道路。其实跟陈骆相处许久,森罗心里已经很明白他或许过得并不太宽裕,他身上有一种野草一样蛮荒的气质。他从不主动说起,但森罗理解他的自尊和坚持。 沉默许久,陈骆忽然问:“你想去我家看看吗?” 半夜偷溜出门,这是森罗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在陈骆的带领下,她去到了自治疗以来最远的地方。那是在城郊,一片破败的居民区里。 陈骆所谓的家,只是一个不足三十平方米的房间。被布帘隔断成两个卧室,外面是他的,里面是他妹妹的。房间里东西很少,只能满足基本所需,但收拾得很干净。一面墙上贴满了明信片,陈骆指的其中一张沙漠驼铃告诉森罗:“我也没有骑过骆驼,我从来没有踏出过这个城市一步,我告诉你的,都是我从酒吧客人那里听来的。” 说完,他便再次沉默了。他把这些鄙陋的真相告诉给她,等待着她的审判。 “你觉得我会看不起你吗?”森罗上前一步,对上他的目光。 初夏的凉夜,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她在月光中亲吻他。 6 森罗去看过陈骆的妹妹,十三岁的小女孩,躺在白色的床上,病骨支离。她和陈骆长得很像,只是轮廓较为柔和。 陈骆告诉森罗,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知道母亲生前做的是不太光明的工作。在他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那时候妹妹只有三岁。生如蓬草,只能把根深深扎入地下,才有存活的生机。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目光灼灼,有一种凌厉的决绝。 森罗无法袖手旁观,离开医院的时候,她对陈骆说:“明天下午三点,你来找我。” 回到家,森罗翻箱倒柜,从床底下的樟木箱子里翻出一个首饰盒。她仔细检查过,完好无损。 “你准备给陈骆?” 门口陡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