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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当然有人陪 (第2/2页)
那台稳重的黑色轿跑物似主人型,外表看起来很闷,精巧的心思都埋在最里头。 其实,按照路程远近来讲,程策没必要特地绕过来。 但他一接到赵慈的电话,就说没问题,绕点儿路根本无所谓。 程策不曾接过哪家姑娘。 而这家的姑娘,从前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把那些缺失的片段都给补全了,一样少不了她的。 程策告诉自己这叫为爱奉献,只谈付出,不求回报。 他暗喜地准备了几盒子水果糖,打算每接一回,给尚云拍两粒,像待小女孩那样待她。 第一次来接人,程策客气地请赵慈也上车一起走,但对方浅笑着,说一会儿桐叔送他,不麻烦。 “你俩好好坐着,我不掺和。” 赵慈是这么说的。 这些漂亮话发自肺腑,他爱笑,亦常常拉得下脸皮,但他并不真的傻。 待她将他杀得片甲不留,待到该退居二线,把新伤旧伤一起疗透时,赵家老四也知趣,不敢贸然给心上人添堵。 他仍对她很好,对她爹很好。 尚老爷在院子里打完太极拳,偶尔会看到隔壁的男孩站在门口,捧一只大号的食盒问候两声。 潭城的气温眼看着一天比一天高,他说这些糟毛豆和酱牛肉,正好当下酒菜。 那天分别时,赵慈失口叫了一声爸。 而他并无犯窘的机会,因为尚老爷下意识地就应了下来,就像从前一样。 当时两人站在门口,都有些愣神。 赵慈抬眼,恰好看到尚云站在阳台上,他笑着对她招手,她也是。 尚老爷见状,邀请他进去坐一坐,赵慈摇头,说下回再来做客。 因为他还挺乱的。 怕一旦进了这屋,就再也没办法走出去。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叁周过后,那恼人的疹子总算消退了。 可是祸不单行,到了月末,赵慈又伤到了右臂。 一连几天,白纱布缠了几圈,配合那张看什么都不耐烦的脸,倒和他太爷爷豹哥有几分神似。 赵慈告诉尚云,是他帮着大哥往储藏室搬箱子时,脚下没留神,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伤到手已是万幸,要是当时没撑住,他今天就挂在墙上了。 清晨的教室里,他挽起袖管,将纱布揭开给她看,那两道狰狞的口子触目惊心,像是被獠牙刨开了一样。 尚云倒吸一口凉气,她给出的反应,完全符合赵慈的期待,让他觉得可怜没白卖。 小屠攥着曲奇饼,大惊小怪地问赵哥疼不疼,会不会留疤。 他叫得欢,嘴里的饼渣倒是一口也没剩下。 那时,程策是最安静的一个。 他不言不语地趴在桌边,替轻伤不下火线的赵慈分类课业笔记。 这等积德的善事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第叁回就成了他的分内之事。 程策埋头誊写,目不斜视。 照理来说,他应与赵慈各自为阵,他也无主动需承担额外的责任。 但程爷爷把孙子教得好,说越是特殊时期,越不能眼高于顶,乱摆姿态。 那样不道地,容易让有心人惦记一辈子。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在誊写笔记的过程中,程策听见尚云讲话的声音,也听见了赵慈的笑声。 那声音非常好辨认。 标致的中音,大部分时间听着挺正经,然而一旦笑起来了,就会透出一种懒洋洋的酥,勾人得很。 幸运的是,他确实没白白浪费了这副天赐的好嗓子。 午休前,学校的流行音乐社团贴出海报招新,男男女女群情激昂,赵慈亦擦拳磨掌,揣着一首深情的粤语老歌预备去参加初试。 至此,歌有了,人有了,只缺个摇旗呐喊的。 可惜每逢关键时刻,总有群众掉链子。 号称忠心耿耿的小屠,脚底抹油去温书,冬子约了个新人,去花房共商裙下大计。 大家都不得空,于是赵慈跑到男厕里张望了一眼,看见程策正站在水池旁洗手。 “就一次,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你!” “我要写作业。” “作业重要还是艺术重要?” “你唱,又不是我唱,赶紧给我起开。” 赵慈虎着脸瞪他。 由于房梁顶上的破灯管不停地闪,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好像泛起了雾。 程策一看这情况,默默擦完手,拽着赵慈的胳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