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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帽女子轻纱颤动,显是在笑。“眼光不错。此子疏疏朗朗,有金玉质地,当不是凡品。” 手指摇动,又往相反方向一偏,“与你一同进来那男子也不错,看去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仲简?恒娘无语看她,果然帷帽纱厚,导致眼瞎。 仲简也正往这边张望,看到帷帽女子手指自己,脸色一沉,用力扭过头去。 帷帽女子哼一声,收回手指,悻悻道:“我收回前论。此人不解风情,粗鲁无文,劝你三思。” 恒娘觉得这贵女颇有些无赖气质,轻咳一声,正要辩解,自己并无什么「找姑爷」的意思,忽然两侧廊下传来震耳鼓响。 高台之上,学官们身着礼服,手执朝笏,鱼贯登台。恒娘认得为首的,便是今日在西门外的新任祭酒。 帷帽女子侧耳听完,轻咦一声:“鼓鸣九通,学官穿秉,这是要行夏楚屏斥之罚?这人究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 云三娘一直魂不守舍,听了这句话,身子一颤:“什么是夏楚屏斥?” “夏楚者,以竹笓当众量决,民间叫做挨批头棍。”帷帽女子低声解释,“屏斥,则于堂下毁裂襕衫,逐出学堂,自此从读书人中除名,终身不得以士子自居。是太学中最重处罚,可比之于国刑中的死刑。” 原本吊儿郎当的声音严肃起来,问云三娘,“你识得这人?他究竟犯了何罪?” “他,无罪。”三个字轻轻从云三娘口中蹦出来,话音虽轻,却有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决绝。 台上一名集正却也正在高声宣读:“经查,上舍服膺斋丙楹学子李若谷,父病不归,父死匿丧,天伦断绝,骨肉相弃,人神共愤,此为大不孝。” “又,其妻为之营葬服丧,千里报讯,义烈感天,李某竟因其貌寝,不肯相认,此为大不仁。” “事情败露,嫁祸同窗,又为大不义。李某因此不孝不仁不义之行,合该当众决刑,自此不与士齿。” 宣读毕,又喝道:“罪人李若谷,拜谢师恩。” 李若谷此时还穿着士子襕幞,由身后两个粗壮的看门甲头押着,站在高台上。听完集正宣讲,却并不伏地跪倒,反而高声回答: “学生领罚,但绝不谢恩。学生认不孝不义之罪,但学生今生只有一个妻子,便是云三娘。今日这位阿陈娘子,学生只是初见,绝无夫妻名实。阿陈若愿他适,学生绝无二话。” 高台上另站了个脸蒙黑纱的女子,李若谷声音一落,她扑通一声跪倒,头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 两名学官上前,伸手搀扶,却被她死命挣扎,男女有别,只好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