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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救命之恩,他亏欠白蕊的太多太多了。 傻奴睁着眼睛在看他,李远山快走两步,笑着钻进被窝中,傻奴稍微迟疑地靠近他,干净的目光一直在他疲惫的脸上游离。 他身上凉飕飕的,傻奴把脚挤进他的小腿中间,暖热他那处的全部皮肤。 她刚来将军府时头发枯黄干燥,而如今这头长发已经丝滑如缎,细细密密地披在了她的身上,李远山拨开一点发丝,摸着她的耳垂。 她的耳朵又小又白,耳骨也软得不可思议,他的手指触及了她的耳朵眼,哪怕是最小的小拇指也无法深入半分。 就像她的心眼,也是那么大点。 真当他看不出来,每次白蕊来她就不高兴? 李远山失笑,没料到自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他正色道:“母亲近日身体不好,你没事不要过去,当心被渡了风寒,她那边自有下人妥善照顾,轮不到你着急,知道了吗?” 傻奴点头。 “我很快回来,最多两个月……” 傻奴眨着眼,李远山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他彻底睡着了。 ——你我不必见外。 他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语气轻柔的、饱含情绪的。 他更多的是对自己命令,告诉自己该如何去做,还有嫌弃的口吻。 暗沉的红木桌上摆着一个华丽得不和谐的琉璃窄口瓶,里面插着一束即将枯萎的迎春花,那是百合上次换上去的,但是百合不见了…… 花也没人换了。 青楼里的姐姐经常会消失,傻奴听说,有的是嫁人了,有的是生病了,娘是不许她好奇这些人去了哪里的。 那百合呢? 他说,这里是她的家…… * 当天下午,李远山被宫里的太监叫起来,匆匆起了床。 深紫色的官袍紧紧包裹着他强壮成熟的身体,玉冠将他的黑发全部束起,簪子平插在内,温润的和田玉却无损他凌厉的气势。 每次他要进宫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更为冷煞肃杀,像一头野心勃勃的黑豹,短暂的蛰伏只是为了更好地捕猎。 他穿好靴子,斜斜看着出神的傻奴,不由好笑,“看什么呢?” 傻奴指了指他的足。 李远山经常让她站在他的脚上,带着她下床如厕,这样她就不用穿鞋了。 他的脚比她大上好多,就算全放上去也会空出一大块;也更坚硬,踩上去就像踩着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却兼具灼人的温度。 李远山心神微动,声音哑了下去,“靠过来。” 傻奴爬了过去,他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