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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举妄动。 她抬头又朝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等沈昀已经等了三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看来,坊间的消息没错,沈三爷十天半月不上差也是常有的事。 三子无才的三子,说的就是她的生父,沈昀,而她的生母,则是秦淮河上花楼里的一名妓子,楚娘子。 楚娘子其人自诩品貌不输西子,才智直追武皇,心有七窍赛比干,只恨没投生个好人家好好施展一番,就被老天罚在人间做那最下等的人。 她自小在楼里尝遍各色冷暖,看惯男人百般丑样,厌恶至极却也不得不做小伏低,虚以委蛇,心里早想寻个出路,脱了这火坑。 十多年前,花楼里来了位富贵公子,楚娘子眼明手快,抢了人进了自己的屋,好生伺候了几日,哄得公子豪掷千金,包了她一整年。 本以为时来运转,好好谋划便能脱离苦海飞黄腾达。哪知,不到三月,公子招呼也不打,自回了京城,从此,再没了消息。 没了恩客庇佑,楚娘子却半点儿不慌,关起门来跟老鸨楼妈妈谈了半日,便拿了自己和丫鬟小莲的身契,收拾了包袱,就此出了楼。 八个月后,沈三落地,楚娘子却因强要了孩子,身子被掏了空,不到一月,竟油尽灯枯,只剩了一口气要散不散。 临终前,楚娘子将孩子与一干物事儿托付了结义姐妹容娘,又再三叮嘱,这才闭眼西去。 容娘子终是不负所托,虽自己身处泥潭,却依旧将沈三安然抚养长大。 两月前,容娘子突然拿出一枚玉蝉,让她上京寻父,沈三自然不同意,哪想到没过几日,容娘子竟自挂房梁,留下一纸遗书,命她即刻上京,否则,死不瞑目。 身边的亲人接连离世,容娘子为了逼她上京,干脆自绝,这让沈三既痛又悔,当日将容娘子葬在了楚娘子和莲姨旁边,第二日便收拾了包袱上京寻父了。 只是,她这父亲,外人那一句无才还是高看了。 明明是武将之子,却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勉强读了几年书,便自诩文人。 靠着侯爷的关系在兵部下面的器械司谋了个文书的活儿,却至今也分不清长刀与腰刀。 兵部看在侯爷的面上,好歹给了他个九品的大使,却上有威严谨慎的主事,下有精明能干的副使,司里有他没他都一样,他却也乐得一身轻,常差遣小厮应卯,自己或在家逍遥,或出门寻友。 沈三又等了会,知道今日又要落空,正打算起身回行脚铺,便见昌平候沈远柱骑着马从街那头过来。 她看着沈侯爷从马下跳下,身手矫健,动作利索,丝毫看不出这是个六十多岁的人,走起路来也依旧龙行虎步,不见老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