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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第1/2页)
第七章 定亲后,两个人的往来倒是少了。 成亲的日子原本定在腊月十八,已经是到了年根的时候。宴惜灵不想哥哥一个人过年,捉着哥哥的手想让他将婚期往后推一推,出了正月再成亲刚刚好。 宴惜辰笑她胡闹,他看着蹙眉的妹妹,笑道:“那天是个好日子,再说了,你早点与任公子成亲,我这当哥哥的也早点放心啊。” “可是惜灵舍不得哥哥……”宴惜灵说到这里眼睛有些发红,“惜灵不想让哥哥一个人过年……” “傻丫头,沿溪镇离咱们村又不远,又不是见不到了。”宴惜辰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拿出些银子让惜灵去做几身衣裳。 唯一的妹妹要出嫁,宴惜辰特意找了邻里的阿婶们问了相关事宜,晏家并不富有,宴惜辰却不想委屈了妹妹,在阿婶们的指点下,宴惜灵的嫁妆准备的颇为丰厚。 腊月十八那天是个难得的晴朗日子,一大早,宴惜灵便梳妆打扮起来。邻里阿婶大娘都过来了,小惜灵出嫁的好日子,她们也欢喜。宴惜灵妆扮好,穿上大红的嫁衣,蒙着红盖头坐在东屋的床上,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院子里围着过来看热闹的乡亲,人声喧哗,宴惜灵小声叫了声“林婶”,便有妇人走到她身前,问她怎么了。 “我……我想喝水……” 可是等温水递上来以后,她也没有心思去喝上一口。 又不是第一次出嫁了…… 宴惜灵在心底告诉自己,前几个月的闹剧还历历在目,她又是活了两世的人,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忐忑不安呢。 可是不一样啊,这次她是要嫁给任长湛啊。 吹吹打打的热闹声响越来越清晰,林二婶笑了:“新郎官来了。” 宴惜灵的手心沁出湿汗,由林二婶她们搀扶出了屋门。 她立在院中,突然被人握住了手,任长湛清朗的声音传来:“惜灵,来,拜别兄长。” 宴惜灵回握住他,由任长湛牵引到宴惜辰面前,她顿了顿,心知这一拜下去,以后就不能常回家了。 她对哥哥福身,又被哥哥的大手搀扶起来,哥哥的声音也比往常低沉许多:“惜灵,到了任家,好好过日子。” “嗯。”宴惜灵握着哥哥的手,“哥哥也要保重自己。” 酸意涌上鼻腔,她微微低下头,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哭,这是大喜的日子,落泪怪不好的。 可是等任长湛带着她走出晏家大院时,她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任长湛体贴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宴惜灵上了喜轿后,这才敢掀开盖头蹭一蹭脸上的泪。 喜轿一路回到沿溪镇,停在任家肉铺前,宴惜灵被新郎官请出轿子,先是叩拜天地,再是叩拜长辈,任长湛是随姐姐来到沿溪镇的,家里只有鳏居的姐夫,小夫妻二人便叩拜姐夫与姐姐的牌位。 最后一礼,宴惜灵由喜娘牵着盈盈拜下,任长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悄悄地在掌心挠了挠。 宴惜灵红了脸,等坐在摆有“早生贵子”吉祥四样的喜床上时,她的手心还红烧火燎的发烫。 任长湛在院中招待宾客,一时也回不来,喜房中安静极了,宴惜灵捂着手心被挠过的地方,慢慢将红盖头掀开。 任长湛的卧房十分整齐,家当也简单,不过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一个置物的柜子。宴惜灵一抬眼,便见墙上还悬挂着一副折戟图,她走上前,看清了落款—— 任长湛。 宴惜灵觉得疑惑,为何会是折戟图? 很快,她的疑惑又被惊叹挤到角落,任长湛的字隽永流逸,又饱含苍劲。 只是—— 宴惜灵的指腹抚过那两行诗句——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一生襟抱未曾开…… 宴惜灵望向热闹的院子,将疑问埋在心里。 等到外面宾客喧哗的声音渐渐淡去,宴惜灵被推门声惊醒了。 男人携着深冬的寒意与酒气走了进来,宴惜灵攥紧了裙摆,紧张地抿着嘴唇。 盖着红盖头,宴惜灵看不见走进来的男人脸上的神情,等那双黑色的靴子走到自己眼前,宴惜灵悄悄地向后退了退身子。 “惜灵。”任长湛声音在头顶响起,宴惜灵没有出声,直到任长湛掀开她的红盖头,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时,宴惜灵才像是被烫到一般“唔”了一声。 妆扮后的宴惜灵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妩媚,肤若凝脂,唇点朱红,微微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坐地在大红的喜床上,乖巧又惹人怜爱。 任长湛打量着他的新娘子,看着那一点尖下巴,忍不住伸手将宴惜灵的脸捧在手心里。 宴惜灵随着男人的力道抬头,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 “娘子……”任长湛半是调笑,半是惊叹,他弯下腰替宴惜灵摘去沉重的冠饰,轻轻吻在宴惜灵的额头上,“惜灵……” “夫……夫君……”宴惜灵小声地唤了一声,她知晓之后要发生的事,又羞怯又惊慌。羞的是要与任长湛肌肤相亲,慌的是她怕疼。 上一世她被迫成为孙家老爷的妾室,她对孙老爷并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