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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府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旁人敢直呼自己名字了,心中刚有不悦,又一想这几位身份应该不低,便又一副谄媚嘴脸笑道:“下官正是张为民,不知大人是?” 萧寐将折扇一捻晃了两下,小顺子识眼色的站出来盛气凌人道:“这位,是歧王殿下!见到还不下跪请安?” 张知府一听,立马额头上连汗都渗出来了!顿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拜道:“下官拜见歧王殿下!” 说起来这毕竟是梁国的内务,嫪婉也不便插言,便乖乖在一旁安抚着孩子,观察萧寐的举止和打算。 萧寐未让张知府起身,而是坐着向前欠了欠身子,厉色道:“容阳城闹了那么严重的灾慌,你竟然一不上报朝廷,二不开仓放粮?” 张知府心下打怵,嘴上却仍在辩解:“禀报歧王殿下,不是下官不开仓放粮,而是灾民太多,囤粮又不足,开仓也只能赈济少部分灾民,根本解决不了全城问题……也不是下官上报朝廷,而是水衡都尉常大人说有办法治理,让下官先别给圣上添烦忧……” “你放屁!” 萧寐竟是完全克制不住了,这还是嫪婉头一回听他骂人。她不禁也心下一惊,打了个激灵。 萧寐合上扇子狠狠的指点着张为民的脑袋,怒吼着一句句质问道:“有办法有办法!那死了那么多人你们的办法倒是拿出来啊!” “还有,为何囤粮不足?往年风调雨顺时的粮食都被老鼠吃光了吗!还是说你张为民就是最大的老鼠?” …… 张知府被质问的一句也回不上来,只皱着眉、缩着脖子瘫坐在地上。酝酿了半天,可嘴刚张开复又闭上了,看来自己也知再狡辩下去无甚意义了…… 最后,他只得认栽了,磕头求饶道:“求歧王殿下赎罪……下官知罪了!” “你一句知罪就完了?”萧寐仍旧怒道:“你可知因为你的处理不当,造成了多惨痛的后果!你死一万次也赎不了罪了!” “歧王殿下,下官……下官也实属无奈……这都是……这都是水衡都尉常大人的主意……”张为民怕得罪工部,本想着自己担下来,但这死一万次的罪他哪担得起!既然招了,就干脆全招了吧! “殿下,自打工部派常大人来容阳城治理黄河水患,他常宏义完全就把这儿当个肥差啊!赋税所得中饱私囊不说,还连官粮也倒手换成了真金白银,全进了他们工部的口袋……他常宏义自己治水不利酿成大祸,却拿着他是工部尚书亲侄子的身份压着下官……只说……只说事情一过,就给下官布政使的职位坐!” …… 嗯,萧寐对他这个狗咬狗的答案极为满意。 工部一直贪功好利,出岔子也不是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