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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2/2页)
经共同年少,如今渐渐共同步入中年的同学的缅怀惦念,谈不上具体的对象,只是一个记忆中关于年少的幻象。 大年初五如期而至,郝嘉迎头赴会。 余梦柔发来的聚会地址,是“我家饭店”。 郝嘉愣怔半刻,才想起这竟是金驰的饭店。 太巧了。 巴掌大的地方,巧也难免。 郝嘉本就迎难而上的心头之上,仿佛又加重了砝码。 她在踌躇什么,设想场面热闹,尴尬与热络焦灼着,人情丰沛,往昔如昨。 褪去少年稚嫩,如今都是岁月洗礼后的成熟面容。 忆往昔后,气氛达到高点,男同学觥筹交错,高谈阔论,女同学瞄准焦点,交头接耳。 她将在席间怎样应付和自处,一定要轻松。 郝嘉暗想。 聚会定在下午六点。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大概将是一个人人穿着光鲜锦衣的华丽宴会,来体面应对同学之间目光交错,暗流涌动的审视和检阅。 郝嘉发现自己穿得随意,臃肿羽绒服,高领毛衣,朴素棉鞋,一副逛菜市场的打扮。 时间来不及了,余梦柔不停的来电催促着她。 身处一线都市异乡与故乡,明显的心理差异。 在北京,郝嘉只是她自己,远离人情社会为自己附加的身份标签。 而在这里,在众多参照物面前,郝嘉,外人眼中在都市打拼的独立女性,茕茕孑立,一身风霜,世俗评价体系对女人“成功”、“幸福”的评价选项,她一样都没有占上。 甚至对她充满表面恭维羡慕,内心腹诽的假想,一种刻薄的怜悯。 这个场合之中的余梦柔应该是舒适的,按照他们的评价体系,余梦柔是人人艳羡的对象,郝嘉坐在她身边,对比更甚,但她稍感一丝安全。 还有陈牧,他是医生,评价体系里的高分。 既不用高调表现,也不会如坐针毡,他能从从容应对。 只有余梦柔和陈牧是清晰的,其他人的面目趋近模糊,只听到鼎沸的谈话声掺杂着朗朗笑声,空气中弥漫着香浓的,逐渐令人眩晕的酒气,冷空气产生的浓雾伴着从人口中吐出的烟圈,氤氲弥漫,逐渐将郝嘉的思绪和身体紧紧包裹。 郝嘉身在其中,无所适从。 谈笑风生的女同学间的话题终于还是落在郝嘉头上。 “郝嘉,结婚了吗?” “郝嘉,你在做什么工作啊?在北京肯定赚得很多吧?买房了吗?” “郝嘉,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啊?” 郝嘉还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女同学就迫不及待的跳跃到第三个问题,老公是做什么的。